直到明胥離開自己的視線內,封承屹將披在外麵的大衣丟給身後的,然後回到書房忙著家族事物。
現在家族公司也差不多穩定了,一周後就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他可不想一直繞著家族轉。
反正當年接走明胥的那個男人不知道珍惜,那便由他來接手照顧好了。
其實,封承屹實在說不上是一個坦率的人。
在對待家族事物上和對手時,無論什麼情況,果決冷靜,哪怕千鈞一發也不眨一下眼。
可麵對自己的心意的時候,總是會有許多顧慮。
明胥是一個絕對忠誠於本心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絲毫廢話的餘地。
封承屹扯了扯嘴角,倘若跟她直接坦白心意,那樣自己的下場不用多想就知道有多慘不忍睹。
所以,還是慢慢來,不是有句話叫做“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嗎?
反正他從來不缺的就是耐心。
第二天,封承屹與明胥共乘一輛車前往醫院。
車內,明胥安安靜靜地與他並坐在後排,和往常一樣看不出什麼。
沒有昨日那麼明顯外露的情緒,封承屹也說不上來著究竟好還是不好。
就在氣氛僵硬到一個境界的時候,封承屹開口說起了另一樁事:“我想了很久,我身邊的保鏢不夠用,你不如留在我身邊吧。我會支付相應的報酬,怎麼樣?”
“城堡四周固若金湯,平時你的隨行人員不少於十個人,都是能力超群的護衛。”明胥看也不看他一眼,隻盯著車窗外勻速過去的街道,說道:“之所以成為保鏢,不是為了薪酬,而是師叔的教導。”
“可那些人都不及你。”
“正麵跟他們交鋒我占不到半點便宜,之所以能夠瞞過那些人進入城堡裏麵,是因為我曾在這裏生活過一段時間,又是晚上。天時地利人和我占了兩,成功是正常的。”
封承屹看著她,問道:“為什麼不能做我的保鏢?”
“你目的不純。”明胥一針見血,“如果真要我給你做保鏢,你早這麼做了,而不會選擇在這種時候。”
“好吧。”封承屹無奈了,野獸的直覺還真是可怕。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封承屹的模樣看著可沒有半點放棄的意思。
不過明胥也沒放心上。
到了醫院的時候,明胥也發現了一些端倪,這個所謂的醫院看著一丁點兒都沒有醫院的模樣。
位置奇怪,建築也奇怪。
除了醫務人員,裏麵的人更是少得可憐,讓人忍不住懷疑這兒是醫院這個事實。
偏偏各種醫療設備先進且齊全。
在一個檢查室外,明胥和另外兩個隨行保鏢止步於門外。
大約四十分鍾後,封承屹從裏麵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眼熟的人,正是待在城堡中的那名醫生。
見到明胥,那人朝她微微頷首,然後手中拿著一份報告跟封承屹說著什麼。
封承屹看了明胥一眼,掃了一眼自己的檢查報告,不在意地應了聲,明顯沒放心上。
明胥見此,朝醫生伸出了手。
醫生頓了頓,在封承屹的默許下把手中的報告遞給了明胥。
明胥一目十行看了下來,視線落在鏡像那塊陰影處,正是封承屹受傷的那個部位。
稍微有點麻煩,這種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痊愈,而是需要靜養。
否則容易引發肺炎,伴隨著休克與肺積水。
那樣的話,情況會麻煩很多。
明胥從報告書中抬起頭,看向醫生,問:“需要住院治療嗎?”
“暫時不必。”
“嗯。”明胥點了點頭,把手中的報告還給了醫生。
回去的路上,明胥看起來比來時要更加警覺。
“怎麼了?”封承屹見她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的槍黑色鐲子,神色微凜。
明胥抬起頭,眉心微蹙:“是錯覺就好了。”
然而,明胥話音剛落下,前頭的司機突然出聲:“boss,我們被跟蹤了,對方現在正在縮短車距。”
就在司機開口的瞬間,封承屹手中已經拿著一把銀灰色的□□,顯然也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mariana和r在後麵,雖然也發現了情況不對,但剛剛被對方隔開了一段距離,boss請留意對方的狙擊手。”
“嗯。”封承屹琥珀色的眼眸深處是一派鎮定自若,卻也隱隱夾雜著怒火。
明胥顯得分外平靜,從上車後那隱隱的窺視感便讓她十分不舒服,隻是對方跟蹤技術爐火燉青,讓人不易察覺,隻能憑借著身體的本能和直覺這種東西分辨。
突然之間,一股危險的感覺讓明胥渾身每個毛孔都在顫栗。說時遲那時快,明胥一把用力把封承屹推倒,然後回過神便發現自己的肩胛骨被子彈穿過。
血順著傷口大量流出,很快將她身上的白色襯衫染紅,血跡暈染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上。
明胥呼吸微亂,對上封承屹眼底那抹無法掩飾的悲慟和幾欲噴發的怒火,聲音卻意外地很平靜:“防彈玻璃、可防不住對方的□□……”
“明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