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溫香軟玉,少女的淡淡體香索繞在燕天軒的鼻翼裏。他有點癡迷地凝望著她,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把她放下來。
“喂!你不累嗎?”夏娉婷的臉上布滿了紅暈,.燕天軒這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放開了懷中的少女,鎮定自若擠出一抹微笑驅走一臉的尷尬。夏娉婷站穩後患順手理了理身上的衣裙,抬眸便瞥見在樹下靜靜地吃草的棕驄,雙眼即時雪亮起來,“那匹馬是你的嗎?”她問。
燕天軒微微地點了點頭:“是的!”“可不可以把它借用我一下呢?”夏娉婷笑著問,隨後又搖了搖頭,“這樣好像不妥,我不會騎馬,不如這樣吧!”她抬頭望了望燕天軒一眼眼,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我雇用你的馬和你,把我帶離這裏,如何?”
“雇用我?”燕天軒暗暗吃了一驚,俊眉微蹙。
夏娉婷微微低垂著頭,臉上閃過一抹羞意,“這位公子,對不起,我知道不在乎這區區一點小錢,但是我急著要走,就算是幫我一個忙,可以嗎?”她微微抬起頭,那雙晶瑩的美眸中,帶著幾絲懇切的目光凝望著燕天軒。
燕天軒笑開了懷,拉起她的手走到棕驄的旁邊,解開了棕驄的韁繩。“上馬吧!”說完就把她抱上了馬背上,隨即他也翻身上馬,雙臂環過她的身後抓緊了韁繩。“你想去哪裏呢?”他問。
“我要去一個鳥語花香,景色迷人的地方。”棕驄邁開四蹄,向前疾馳而去。夏娉婷頻頻地回頭向已經漸行漸遠的夏府望去--是時候說再見了,這個古代的家,一直痛愛我的哥哥,再見了芊兒,再見了泉伯,如果不是這樁可惡的婚姻,我真心希望能夠在這個難得的世外桃園生活一輩……現在,就當是看了一場戲吧!就當是曲終人散吧!來這燕國也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自己人除了這百花縣,也沒有到過其他的地方,不如就趁這次找到一個免費的車夫,好好遊曆一翻吧!
一縷春風有點調皮地撩起了夏娉婷鬃邊的青絲,不經意地拂過燕天軒的唇邊,帶給他一絲癢癢的,甜甜的,燕天軒抑製不信唇畔的笑意--她真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女孩,怎樣說呢?說她蕙質蘭心,心思慎密吧!她分明天真單純得可愛,仿如那涉世未深的無知少女;說她是胸無城府吧,她又不時流露出一抹狡頡。這樣真性情的女孩,假如能夠相伴一生,想必相看兩不厭了。
三月的天氣說變就變,明明剛才的天氣還是睛空萬裏,惷光拂臉,轉眼間已經變得滿天烏雲,眼看快要下雨了。燕天軒勒住了馬,仰頭望了望天邊。
“看來天快要下雨了,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避一避吧!”燕天軒低聲地詢問。
夏娉婷有點掃興地點了點頭,“好吧!但願這場雨很快就會停焉。”
棕驄在主人的輕叱下信步往路邊的一條林間小徑而去。穿過一大片竹林,眼前有一大片的桃花林,隻見豔麗的桃花已經次第開放。晶瑩如玉的花瓣上,隱隱透出一抹粉紅,馬蹄聲過後,殘花點點瓣瓣,飄落如雨。
夏娉婷伸手接住飄落的一彎粉色花瓣,放到鼻翼邊輕輕地聞了聞。“真美啊!這裏是什麼地方呢?”
“不清楚!”燕天軒微微搖搖頭,滿臉含笑地指出不遠處的地方,“你看,那裏……”夏娉婷順著燕天軒的指引望去,一汪清澈見底的湖水映入夏娉婷的眼簾。
岸上草長鶯飛,綠意盎然。湖畔柳樹相依,長條垂落水麵上,微風拂過,不經間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在桃花林的盡頭架起了一座石橋,夏娉婷呆望都會眼前的美景,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
燕天軒翻身下馬,牽著棕驄來到一處簡易的涼亭前,輕輕地把還在發呆的女孩抱了下馬。他輕啟薄唇,“天馬上要下雨了,我們先進去避一避吧!”夏娉婷有點被動地點了點頭,由著他牽著她的手踏入涼亭。
突然,夏娉婷的眼前一亮,甩開燕天軒的手,向前小跑了幾步——原來在涼亭的另一邊,有數級臨水的石階,碧綠的湖麵飄蕩著兩三朵落花,時不時拍打著岸邊……
夏娉婷滿臉笑盈盈地石階前坐下,隨手脫下繡花鞋,把那雙纖足浸入水中。凝望著她那隨意的舉動,燕天軒不覺得她隨便,反而覺得她的動作非常可愛,關懷之情不由得溢於言表,“這樣,不冷嗎?”
“一點也不冷,你也來試一試?”夏娉婷回頭對他展顏一笑。
凝望著她璀璨的笑靨,燕天軒如受到魔法催眠般靜靜地坐了下來,好像她那樣把雙腳浸入了清澈的湖水中——他感覺到湖水有一絲絲的涼意,輕柔地包裹著他的雙腿,宛如情人間的溫柔輕撫。整個人從未有過如斯放鬆,仿佛與遠處的花,近處的水融為一體。
“如果能夠在這裏建造一座房子,可以永遠留在這裏,那有多好啊!”燕天軒的耳畔倏然傳來夏娉婷喃喃的低語。燕天軒不由得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夏娉婷一眼,隻見她閉目養神,濃濃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那殷紅的薄唇翹起了一彎漂亮的弧度,滿臉的笑意盈滿了她那張純真的俏臉。強忍著一探香唇的衝動,燕天軒微微向她的身畔靠攏。“現在可否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呢?”他試探性地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