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否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呢?”他試探性地低問。
夏娉婷好像從美夢中驚醒過來似的,不情願地張開雙眸,眉頭緊蹙,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不由得滴溜溜的轉了幾圈,臉上閃過一抹狡頡,“我……我是那家人的丫鬟。”夏娉婷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哦!是嗎?”燕天軒笑盈盈地道。
“真的!”夏娉婷如拔浪鼓般搖晃著她那小腦袋,十分肯定地點點頭。“這麼說來,你是偷偷地逃出來的。”“你說得一點也沒錯啊!不過,我也是為勢所逼情非得已。”
“哦!是誰把你逼得偷走呢?”燕天軒滿臉興趣的問道。
“那還用說,還不是因為我哥他……”夏娉婷邊說雙眸裏便泛起微微的淚花,“我哥他,他竟然逼我嫁人……”
“你不願意嗎?”燕天軒的心倏然一沉,似有千斤石壓在心上,頓時有點失落。
“那是當然了!”夏娉婷隨手拾起一旁的一塊小石子向湖心扔起,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緩緩地蔓延到燕天軒的心裏。
“你知不知道,我哥他,他竟然逼我嫁給一個……嫁給一個有錢的大官。而那個大官是一個老頭子,也不知有多大的歲數。唉!讓我傷心的是,難不成在他的心裏手足之情也比不上榮華富貴來得彌足珍貴嗎?”一汪晶瑩的珍珠就這樣順著夏娉婷那白希的臉龐滑落下來。
天終於下起了綿綿的春雨,細如繡花針的雨點夾雜著微風,斜斜的插入了那波光粼粼的湖麵,轉眼間與湖水融為一體。燕天軒凝望著春雨迷蒙的湖麵,鬱悶難解的心霎時蕩然無存,轉成由衷的微笑,原來這才是事情的鬱結所在。
原來她的離家出走,一切緣於他,為了他這個不知有多大年紀的大官,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差點就笑了出來。他伸手溫柔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有點心痛地低聲道:“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
“嗯?你這話是何意思?”夏娉婷有點吃驚地凝望著他,被淚水洗滌過的雙眸更加惹人憐愛。
“我的意思是,如果所有的一切並非你想的那般,而那仆大官並非像你所想的那麼老,或者他隻比你虛長幾歲,例如,好像我這樣的話,你……你會否願意呢?”燕天軒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眼底掠過了一絲連他自己也未察覺的緊張。夏娉婷沉默不語地望著眼前這個說話前後不一的男子,驀然發現他那英挺的俊眉下,那雙俊眸宛如兩團熊熊的烈火般--那團火亮得驚人,讓人感到一股灼熱的溫度,天啊!自從娘胎後,她從來未看見過如此灼人的眸光,他到底怎樣了呢?不知所措的夏娉婷有點慌亂地低垂眼簾,驀然加快的心跳幾乎要從胸腔裏蹦了出來。冷不防讓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有點微涼的小手。“如果我是那個老伯,你會不會願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