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澄:你呢?
我想著她應該是問我為什麼不在,於是我放下筆,回了句,沒去。
退出後看到物理班正在刷晚會的小視頻,不刷不要緊,一刷讓我覺得好像很好玩?
於是我敲了敲魚魚的床位,“物理班的晚會,去不去?”
魚魚一個興奮,把耳朵上的耳機摘了下來:“你想通了?”
於是20分鍾後,我們倆站在了物理係的大樓前。
我看著熠熠發光的物理兩個字,吞吞口水,說了句:“你說他們會不會提起唐朔會不會覺得我怎麼還是去了會不會抱著八卦的心態看我會不會拿遊戲捉弄我?”
難得這麼順暢地一口氣提出了這麼多問題,搞得跟排比句似的,說完我覺得自己好棒,但魚魚並沒有體會到我很棒這個事實,連話都懶得說地直接把我拉了進去。
遠遠就能聽到,物理班那邊傳來熱鬧的聲音,我挽著魚魚的手往前走,湊熱鬧的心情立馬蓋過我的憂傷情緒,此時此刻,我走得飛快,她險些跟不上我。
歡呼音越來越近,裏頭應該是在玩遊戲,我迫不及待地開門,動作太急,裏頭出來了一個人,猝不及防地就撞到了我。
我後退了幾步,魚魚把我扶好,撞到我的人先是說了幾聲對不起,接著看了我一眼,立馬變成了一副哭喪臉。
我不知該做什麼表情來回應她,她忽然抱住了我的胳膊,用力地對不起了幾聲,說:“學姐我錯了學姐,學姐你一定要原諒我。”
我:哈?
她委屈的樣子看我,說:“學姐,那天軍訓我不應該那樣說你的。”
這麼一說,我可能想起來了,她大概就是何澄的舍友把,那天在身後討論我的三個的其中一個,但是她的臉我真的對不上號,畢竟在我看來,穿上軍訓裝,大家都長一個樣,而我,就隻認得出何澄。
我嗬嗬一聲:“沒事的。”
她還是委屈的表情:“學姐你一定要原諒我。”
我說:“好好好。”
同學,先放開我的手好嗎,你們的遊戲好像快要結束了,我要進去看啊喂。
磨蹭了一會兒後,魚魚過來拯救了我,讓我脫離了學妹嚶嚶嚶的魔爪,我們悄聲從後門進去,找了個吃的東西多的角落坐了下來,此刻正在瘋狂地玩著男女互動的遊戲。
這種遊戲在大學裏最受歡迎了,最厲害的地方是,能把那些正在偷偷曖昧中的男女叫上台,曖昧給大家看。
於是我和魚魚剛落座,橘子還沒剝開,就看到教室中央一男一女正在吃巧克力棒。
“會玩會玩。”我不禁感歎。
但可惜的是,幾對下來,量了巧克力棒,最短的竟然都有兩厘米!
差評!上去就是親啊!學弟學妹虛什麼!這麼個大好機會為什麼要浪費!真是不懂珍惜!
對不起,我有點激動了。
坐了一會而後,我才發現,是我把整件事想的太複雜了,來了這麼久,根本沒人注意我好嗎。
我邊憂傷這件事,邊找何澄的影子,可好幾圈下來,並沒有看到她。
於是我給她發了條微信。
我:你人呢?
她仍舊是很快就回我,兩個字。
“等我。”
我把手機收起來後,才發現,剛才在門口和我肝腸寸斷的學妹,竟然坐在我前排斜方,遊戲結束後,她回頭看了我一眼,這一眼讓我覺得她的眼神十分邪惡,仿佛在說,學姐,帶你看金魚啊。
我嚇得往魚魚的方向擠了擠,然而魚魚沒有感受到我的危機感,一把推開了我,並無情地說:“擠來擠來幹嘛,熱死了。”
委屈。
下一個節目是吉他自彈,教室燈光配合地暗了下來,伴著魚魚在身邊嗑瓜子的聲音,台上的學妹輕聲悠揚地唱了起來。
開口清澈,是一首特別安靜的歌,並成功地把現場的氣氛惹得靜了下來,大家都不怎麼說話,不知道是在回味剛才的遊戲,還是在認真傾聽。
反正我是在認真聽,雖然我對音樂不是很懂,但至少能聽得出來,學妹唱得很好。
唱到一半時,後門忽然亮了起來,我轉頭一看,有人推開了門,背著光看不太真切,等到來人將門關上,我才發現,是何澄。
她一步一步地朝我的方向走了過來,難得的長發披肩,是另一幅女神的樣子,伴著學妹的那句低聲甜美的那幾句,站在了我的身邊,微微傾身。
她偏頭看我,帶著微笑小聲地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周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