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澄:“魚湯。”
我又聞了聞,很香。
她要加調料,為了不礙事,我站在了她身後,看著她撒了鹽進去,準備撒味精時,撩了一下頭發。
於是好心的我,把她所有的頭發抓在了手上,抓頭發時,指尖碰到了她脖子以下的肌膚,一掃而過。她默契地把手舉起來,我看到她手腕上的發繩,伸手取了下來,把她的頭發紮在了一起,一圈又一圈。
紮完後,我繞了一撮在我手上,轉了幾圈往下滑,她忽然一個轉頭,手上拿著個勺子放在我麵前,勺子裏是米白色的湯。
“試試。”她說。
我撅嘴就想喝,她笑了一聲往後退了點:“燙。”
說完她對著勺子吹了幾下,又伸了過來。
我低頭喝,抿了一口後抬頭看她。
她揚眉:“嗯?”
我舔舔唇,對她點頭:“好喝。”
她笑,把勺子裏剩下的燙喝了下去,轉頭去櫃子裏拿大碗盛湯。
我看著她順暢的一係列動作,頓了頓,從廚房裏離開。
隻是簡單的四菜一湯,但她做的十分合我的胃口,要不是第一次在她家吃飯,我可能會再要一碗飯。
飯後為了報答她,我自告奉勇地把碗洗了,洗完出來時,正看到她在打電話。
“不用,我自己可以……嗯……你們玩得開心,不用這麼早回來。”
說到這兒,背對著我的她,忽然一個轉頭,我仿佛偷聽電話被當場抓獲,擦著手不知所措。
她又說了幾句後,把電話掛斷。
我嘿嘿一笑,把紙丟進垃圾桶,指著另外一頭的走廊,問:“哪個是你房間?”
她從沙發上起來,帶我走了過去,到一間房門口,停了下來,把門打開。
我帶著參觀的心情走進去,她在我身後跟著,並打開了燈,我左右看了幾眼,覺得這裝修的風格特別適合她,家具飽滿清清淡淡。
看起來是個生活規律的人,房間很幹淨很整潔,她這樣,朋友突擊家裏也不怕,不像我的房間,一天就亂七八糟,要是有人要來,一定要提前通知,我好提前收拾。
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我走了幾步後在她的書桌前停了下來,正想說些什麼,她忽然一個箭步走到我身邊,接著把手伸向了桌子,我順著她手的方向看去,隻見她啪的一聲,把桌上的一個相框壓在了下去。
我喲了一聲,怪笑地看她:“誰啊這裏。”說完我挑了兩下眉。
她搖頭笑:“秘密。”
喲喲喲喲喲。
我試探性地伸手過去,把手放在相框的邊上,她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我們倆的視線在空中相碰,仿佛無聲的交戰,她明明態度堅硬,眼神卻無比的溫柔。
幾秒後我聳肩拿開。
這下,我才想起,何澄曾經告訴我,她有喜歡的人。
想必就是那個人吧,我低頭看了幾眼,心裏好奇心爆滿,但卻不敢問。
在她家看了幾集電視劇,瞎聊了幾句後時間已經不早了。
她送我到小區門口,說了句再見,目送我上車離開,車開了很遠,我回頭,似乎還能看見她站在路燈下,看著我的方向。
到家後洗了個澡,我媽才回來,邊可惜今晚的牌如何如何打錯了,邊問我今天有沒有碰到倒黴的事。
她這麼一問,突然讓我想起了何澄的那個相框,我想,沒看到裏麵的照片算不算倒黴?明明去房間的時候,隨便一掃,隨便一低頭,就可以看見的啊。
啊,好懊惱!
這個懊惱的心情一直伴隨著我,在客廳和爸爸喝茶看電視也是蔫蔫的沒有生氣,給他領帶時,大概是擠出來的笑意太難看,嚇得他接過後,立馬掏錢給我零花,我哭笑不得。
回房間後,滿腦子都是照片的事。
於是我把我的房間當成是何澄的房間,腦子裏開始情景重現,桌子在這兒,床在這兒,相框就擺在這兒。
手機忽然響了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搖頭嘲笑了自己剛才的腦殘想法,從包裏把手機拿了出來,是何澄給我發的消息,一小時前問我到了嗎,剛剛又給我發了個問號。
我趕忙回了個到了,並解釋把手機放房間沒聽到,她回了句好,說早點睡。
我看著聊天記錄發呆。
到底!
照片裏的人!
是誰!
糾結了十幾分鍾後,我覺得我特別有病,拎起回來時丟在椅子上的包,從裏頭拿出何澄的手套,覺得自己有病到了頂端。
我啊啊啊怪叫了幾聲,把頭埋進了被子裏。
我到底,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