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後把我另一隻手也拿了起來,並在一起搓了搓,哈一口氣,再搓搓,接著把圍巾解了下來。
我咽口水,阻止她的動作,指著自己的脖子:“我有。”
她蹙眉看了我一眼,這個眼神我把它解釋為瞪,接著把圍巾給我圍上。
“我的手套帶了嗎?”
我搖頭。
她歎氣:“怎麼又忘了。”
我幹笑,指著她手臂上掛著的袋子:“那個,你的手套送我吧,我給你買了新的。”
她順著我的目光把袋子拿了下來,蹲下身去,從裏頭拿出了圍巾,手套,襪子,口罩和帽子。
她邊拿,我邊說:“我感覺你好像很怕冷,所以給你買了這些,呃,都是普通的款式,不知道你喜歡不。”
她抬頭看我,從袋子裏拿出手套,站起來看我,搖頭失笑:“怕冷的明明是你。”
說完她拿起我的手,套了進去,正想準備套另一隻時,被我搶了過來。
“我自己來,嘿嘿嘿嘿。”
她聽後把手套放在我手上,說:“前幾天和爸媽去表妹家。”
我把手伸進去,抬頭看她,聽她繼續說:“去了三天。”
我把穿好手指,示意她繼續說。
她說:“我怕你找我,我不在。”
我抬頭看她,因為冬天她的皮膚更白了一些,沒有戴圍巾露出尖尖的下巴,不知道是不是我近視的原因,她的臉頰周邊仿佛有一圈被軟件處理後的陰影。
我拍拍手套,“我這麼懶,天這麼冷。”
她伸手幫我弄了一下圍巾,順便把袋子裏的帽子也給我戴上,重重一拉,遮住了我的耳朵,我聽她輕聲說:“是啊,你這麼懶。”
說完她拎起地上的袋子,又說:“昨天晚上很遲才到家,所以也沒給你準備新年禮物。”
我哈哈:“沒關係啦,你就是我的新年禮物啊。”
我……
我在說什麼……
其實我隻是想對她的話客套一下,但是為什麼我脫口而出的是這樣的話。
好在何澄並沒有因為這句話,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而是很自然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訴我中街有家店新年還開著,那兒比較溫暖。
可能是心裏有鬼,看什麼聽什麼都覺得奇怪兮兮的,剛才那句話,要是放在一般的兩個朋友之間,就隻是正常的調侃而已,沒有其他。
想必何澄也是這麼想的,在我看來,她對我的話毫無波動,這讓我放下心來。
去的路上,因為圍巾和手套,讓我暖和得跳了幾步,還踢開了腳邊的一顆小石子,跳了幾步後,明顯何澄落後了一些,我轉頭看她笑,並停下來等她。
她慢慢走著,“看起來心情很好。”
我嘿嘿:“是啊,新年嘛。”
是啊,新年第一天看到你了嘛。
雖然不信那些說法,但是,是否可以認為,新年第一天看到何澄,那麼這一年的每一天都能看到她。
呀,我真是酸。
雖然日子喜慶,但街上的店幾乎都關著門,少了喧囂和熱鬧,街邊與往常不同的安靜,讓人很不習慣。
我們並肩走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眼看就要到店門口時,我媽忽然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回家吃午飯。
原來都已經中午,時間過得真快,我掛斷電話後聳肩看著何澄。
她笑:“沒關係,回去吧。”
我哦了一聲,想要把帽子圍巾和手套還她,可惜被她阻止了,我哭笑不得,明明是給她的東西,結果自己用上了。
分開前要說些什麼啊,於是我想了想,指著袋子說:“這些一定要用哦,我早上把它帶到舅媽家,差點被誤認為是送給她的禮物。”
其實我想表示的是,把這個東西送到她手上十分不容易,要好好珍惜,雖然這個不容易也沒有特別不容易,但是人嘛,總喜歡誇張兮兮地在事後闡述事情變化。
然而她卻從我話裏聽出了其他意思。
“你不是說從家裏出來的嗎?”
我愣:啊哈哈哈。
“這個,呃。”於是不會撒謊的我,立馬敗下陣來,解釋了來龍去脈。
她聽後輕輕咬唇,伸出手指彎曲,拿指背隔著帽子戳了一下我的腦袋,我被這麼一戳往後退了一步。
她說:“等人好玩嗎?”
我委屈:“不知道要等那麼久嘛。”我嘿嘿一笑:“下次,下次一定準時。”
她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把我這個眼神再次理解為瞪。
我說:“如果下次再早到了,我就,躲起來。”
她伸手作勢就要戳我,幸好被我機智地躲過去。
我吐舌:“那我走啦。”
她恩了一聲,讓我到家了記得給告訴她後,目送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