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裏,我又夢到了何澄,夢到我去她家,卻並不是像說好的那樣,而是在她家看到了滿滿當當的人,爸爸媽媽加三姑六婆,全都坐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何澄十分禮貌地介紹我,說我是她學姐,接著畫風一變,她的姑姑被人殺死了。
我也不知道這個夢是什麼意思,醒來時我全身乏力,害怕得不敢動彈,總覺得凶手就躺在我身邊,這個行為我把這個夢歸為噩夢。
昨天何澄說過早上9點送她爸媽,所以早上醒來的我不敢給她電話,發的微信她也很遲才回我,換好衣服又和媽媽坐在客廳看電視劇,而我媽看我的眼神,仿佛在說,你怎麼還沒走。
終於在10點半,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偌大的“麼麼噠”三個字一閃一閃。
趁我媽還沒看見,我眼疾手快地趕忙把它從茶幾上拿了起來。
對於手機裏的備注,從前我和何澄做了一係列的探討,這個探討主要是某天翻了她通訊錄,裏頭我的備注是正正經經的周小以,繼而我發現,不管是微信還是扣扣,她給我的備注全是周小以。
一點也沒有少女心的氣息,你看我,又是麼麼噠,又是高冷君,又是我的她,仿佛我有三個對象,啊不,是顯得她在我心裏多麼特別。
於是我強行要求她把我的備注改了,雖然改特殊備注這種事看來十分粘膩,但不改誰知道我們倆什麼關係。
比如我電話響了,是麼麼噠的來電,一看就知道我和麼麼噠,有故事!
但是如果我的電話響了,是何澄的來電……哦,吃橘子不?
當時的何澄看起來可為難了,拿著手機響了很久,接著在我期待的眼神下,把我改成了“我的”。
真是肉麻,看她打完的我鑽進她的懷裏嚶嚶嚶了三下,現在想起這件事的我,仍舊想嚶嚶嚶三下。
客廳□□靜,顯得何澄那頭很吵,接起電話,城市裏的吵鬧聲立馬傳了過來。
“十分鍾夠嗎,我就到你樓下。”她的聲音在我耳朵裏總是那麼的清澈,透過一切的喧囂,傳進我心裏。
我點頭說夠,聽她又說了句:“我這兒還有個朋友,我們一起吃飯。”
我說好後我們把電話掛了,鑒於每次和何澄約會她都會提前到,我上了個廁所後和媽媽說了再見就下樓。
為了防止何澄說我太早下樓,我在二樓下電梯,並偷偷地趴在窗戶邊上,暗中窺探。過了幾分鍾,看到一輛出租車從小區門口開了進來。
時間掐的正好,出去時正好看到車停了下來,何澄在車裏招手,並打開門。
“好準啊,還真的是十分鍾。”我笑嘻嘻地把包地給她,她伸手接好,放在一旁。
在外呆久了,脖子上出了一層細汗,車裏的空調瞬間刺進骨子裏,我拿紙巾隨意擦了擦,聽她問了句:“是不是又提前出門了?”
我嘿嘿一笑:“早了一點點。”
她瞪我一眼,把我手中的紙巾抽了出來,壓在我的額頭上,我配合地低下頭讓她幫我擦汗,聽她說:“你還真是什麼都不帶。”
我嘿嘿一笑聳肩:“是你說可以不用帶的。”
說完我順便看她身側所謂的另一個朋友。
我們相視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何澄沒有互相介紹的打算,車裏的氣氛一度變得有些尷尬。
其實我有很多話想和何澄說,另外可能還會帶著我的手舞足蹈,說我的夢,說昨天在家發生的好玩事。
自從和她在一起,身邊的所有事都想要和她分享,好的壞的。
但是外人在場,這個分享需要先擱置一下,不然以我這個神經兮兮的性格,朋友會覺得何澄找了個什麼貨色。
在女朋友的朋友麵前,一點要表現出最完美的一麵,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我,這個做法同樣適用於見家長。
於是今天的周小以,謎一般的安靜,安靜到途中何澄好幾次回頭看我,甚至主動和我搭話,我微笑淡然回應之後,被自己高冷的氣息深深折服。
她說的一起吃飯不是在外頭,而是在家裏,我們幫忙弄好菜後,朋友就自然地在客廳沙發坐下看電視,一點也不需要何澄招呼她。
炒菜時,我主動申請幫忙,雖然廚房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我還是把聲音放小,看著她把菜放了下去,吱吱聲想起,我看著她的側臉開口:“話說,不用和我介紹一下你這位朋友嗎?”
她熟練地拿鏟子炒菜,熟練地倒醬油,手法酷似我媽。
“她叫王悅,喜悅的悅,我的高中同學。”她邊說邊動作,還空出手把我推開一點。
我啊了一聲,不由自主地又向前:“就這樣?”
她轉頭笑著看我:“你還想知道什麼?”
我憋了好久的問題終於有了機會:“比如她為什麼今天會來你家,比如她剛才為什麼那樣看我,比如你們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