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到現在沒有一句對話,肢體間的接觸也很少,這種感情隻有兩種可能,一種關係非常遠,一種關係非常親密。
照今天的事實推理,是後者。
何澄把鍋蓋蓋上,終於有空閑和我對視,而我竟然開始感謝這悶菜的幾分鍾。
她一一解答我的問題:“她說想見你,所以今天來了,那樣看你大概是對你好奇,我和她同學了六年。”說到這兒,她啊了一聲:“上次樹洞君的後續帖,就是她發的。”
我抿嘴看著她,明明她沒說什麼,可我心裏泛濫的醋意是怎麼回事。
我癟嘴:“你們關係很好?好到什麼程度?”
何澄聽後笑了,伸手捏住我的下巴:“你這個表情不太對。”
我仰頭:“我怎麼了!”
她偏頭:“像在鬧脾氣。”
鬧脾氣就鬧脾氣,還不準鬧脾氣了是怎麼的!
她的大拇指在我下巴處揉了幾下,終於放開我,自然地轉身先開鍋蓋,那一縷煙就這麼從鍋裏冒了出來,將她繞住。
她說:“同學了六年,我搬家前我們是鄰居,每天一起上下課,至於最親密的事。”她夾一塊小肉,吹了幾下,轉身遞給我,“啊。”
我配合地吃下,聽她說:“我們睡過一張床。”
你說她為什麼這麼誠實呢,明明知道我現在在鬧情緒,還告訴我她們睡過,她轉移話題的本事都去哪了,大可以隨便找個東西糊弄我啊,或者調侃我,我這麼好調戲,她隨便撩一撩,我就會投降的。
終於體會到,那天她說介意我和魚魚一起睡過的事,現在的我何止是介意,要不是有朋友在外,我想我一定大發脾氣。
不能改變的事實,她能做的就隻有哄我了。
往死裏哄,我才能好。
一起睡覺,她們一定還聊天,會聊什麼呢,何澄這樣溫柔的人,和其他人講話肯定也是細聲細語的,更何況是夜晚,所以那個叫王悅的,到底在我之前感受到了怎麼樣的何澄。
怎麼辦,好難過,可是又不能生氣,好憋屈。
我癟嘴看著何澄,雖然我也很想體會一把因為小情緒背安慰的滋味,可當務之急,菜比較要緊,萬一糊了怎麼辦。
這麼想的我真是賢惠,竟然會覺得菜的重要性大於感情。
於是我對著鍋噘嘴,退後幾步靠著廚房的門看著她。
不用關照我後她很快把東西弄好,我們一起端出去之後就開始吃飯,期間這個叫王悅的同學頻頻看我,或許她以為我不知道,但她忽略了人類有個很厲害的餘光,所有真相盡收眼底。
飯後王悅同學擔起了洗碗的重任,因為剛才出了身汗,我找何澄要了件衣服後去洗了澡,出來後人還沒到客廳,就聽到那頭傳來的笑聲。
“不錯嘛。”這是王悅的聲音,這聲音也讓我停下了腳步,她哈哈幾聲後,又說:“你今天真是溫柔到不行,我從前認識的那個何澄呢?”
何澄沒有回答,隻是輕笑。
王悅又說:“這樣我都不想走了,要不就留下來吧。”
何澄仍舊是那個音調,輕聲說:“別鬧。”
我手中的毛巾差點沒給掉地上。
別……鬧?!!
上次我和她無厘頭撒嬌,她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別鬧。
別鬧別鬧!整天就知道別鬧!
我大吐一口氣走了出去,看到的卻是王悅正在拿桌上的包,她見我出來對我笑了笑,招手說:“我先走啦,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她拍拍何澄的肩膀。
何澄送她到門口,回來後看到的就是癱在沙發上的我,她拿過我手上的毛巾,在我身邊坐下,招手說:“起來吧,我幫你吹頭發。”
我:“哦。”
不起來。
她失笑,把毛巾丟到我頭上,十分不溫柔地搓了好幾下,問我:“又怎麼了。”
我哼了一聲,呈大字展開,偏頭不看她:“我沒怎麼啊,我能有什麼事,我的過去都擺在你麵前,倒是你啊,有一直瞞著的朋友,有一直瞞著的暗戀對象,我能怎麼了,我沒怎麼。”
何澄聽後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她,眉眼彎彎地說:“你最好記住你剛剛說了什麼。”
我聳肩:“幹嘛!”
她笑:“不是很想看照片嗎?”
我頓。
按理來說,我應該繼續傲嬌地拒絕,但我還是不爭氣地站了起來,朝著她房間的方向走去。
看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