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氣:“再也不喝那麼多酒了。”說完我抬頭看她:“但是你要離開人家這麼久,人家就有點傷心了嘛。”
她冷淡:“人家是誰。”
我癟嘴:“是我~”
好的,收住。
我仿佛能從何澄的眼神裏讀到三個字——老學姐。
她化妝的花的時間不多,本身底子就好,怎麼化都好看,更何況,她看起來認真學過這件事。
仿佛在看美妝視頻,沒有變音,沒有快進,我表示十分享受這個過程。
等她結束,我撐著腦袋問:“你什麼時候學的化妝?”
她回答我:“高三暑假吧。”
我哦了聲:“怎麼想著學這些了。”
她語氣不變:“因為你。”
我頓:“我?”
又是我。
她看了我一眼,忽然拿起已經收起來的眉筆,正對著我,示意我她即將要對我做的事,我配合地端正坐好,聽她說:“高三時,偶然聽到席慕容的一顆開花的樹。”
我閉上雙眼,感受她一隻手拖住我的下巴。
“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候,我當時想了想,雖然不知道你這個人對美的要求高不高,但以一個好看的姿態在你麵前,總是沒錯。”
我睜開一直眼睛看她,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又閉上眼睛。
這事我們從前討論過,但她沒告訴我,還有這麼一層。
何澄你成功了,非常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繼續:“高三的暑假漫長,可以學很多東西。”
她說完這句話,換了一邊眉毛。
我沒有回答她,空氣突然就這麼安靜了下來,我才發現,我竟然是個抿嘴的狀態。
從前看過一個視頻,化妝師在聊天過程中說,女生化妝時,總喜歡抿嘴,人中做戲,我現在就是這個樣子。
想著我心裏笑了笑,並放鬆嘴唇。
而奇妙的是,偷偷睜開眼睛,發現何澄也是這樣一副抿嘴狀態。
沒有表情,卻認真地看我,細致一絲不苟。
嘿嘿,好可愛。
嘿嘿,想親她。
這個想法還沒付之行動就被我生生壓了下去,親親複親親,親親何其多,我再次乖乖閉上雙眼。
大概是發現我的不對勁,她停下手,與我的眼睛對視,問:“嗯?”
我偏頭撅嘴:“麼一個?”
她失笑,張開雙手,我靠近一點,捧住她的腦袋重重地在她唇上印了印,接著往後一些,示意她繼續。
她再次搖頭笑,拿著筆就要繼續,卻在空中停了下來,轉了個方向,壓著我的頭抱住了我。
我把下巴擱在她肩上,聽她小聲在我耳邊說:“怎麼辦,還沒走呢,我就開始想你了。”
我磨蹭了幾下,幽幽說:“筆小心別畫我身上了。”
果然,何澄聽到這句話,立馬放開了我。
好吧,周小以從此叫周蠢蠢。
這次我是真的很舍不得她,從開始到現在,還沒有過要分開這麼長時間,我送她到宿舍樓門口,看著她和老師彙合,看著她上車,心中無限感慨。
回到宿舍魚魚已經醒了,啃著麵包看了我一眼,突然露出了嫌棄的神情,嚇得我以為我臉上出了故障,立馬跑到鏡子前,可左右翻看卻又正常得很。
我問:“我臉怎麼了?”
她仍舊一臉嫌棄:“別告訴我,你早上找何澄就化了個妝?”
我:“啊。”
她:“嗬嗬噠呀,我還以為你們要那個那個一下呢。”
我翻了個白眼,“可沒你那麼饑渴。”
她呸我,並拉著我的手過去,仔細看了我的眉毛,“喲喲喲,化得很好,何澄化的吧。”
我點頭。
她又看了幾眼:“手殘黨表示羨慕,她怎麼化的啊。”
我想了想:“抿嘴化的。”
……
何澄離開後,時間突然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我甚至想不起來,從前不認識她的兩年大學生活,是怎麼過來的。
這才到晚上,我就已經有點魂不守舍了。
她大概是給我下了毒吧,讓我連覺都不好睡。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像我這樣想著她,明明在學校我們也沒有一起睡覺,可想著隔著兩道牆的地方沒有她,心裏就是不舒服。
想讓她抱我,什麼都不用做,抱著我就好,她的呼吸會噴在我的脖子上,她會小聲在我耳邊說話。
說不帶重複的情話。
長夜漫漫。
她說,怎麼辦,還沒走呢,我就開始想你了。
可誰不是呢。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沒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