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家院子,也不看是什麼人家,就知道這裏麵都是做那個營生的女子,進門不用講規矩,帶錢就行。有道是有錢的是大爺,沒錢的是孫子,在風月場尤其是重要。
老鴇一看來了位洋大人,眉頭頓時一皺,都知道洋人敗風水,而且還臭。沒有姑娘願意服侍他們,隻不過洋人橫,橫的沒邊了。大清國在洋人麵前裝了幾十年的孫子,這種骨子裏的奴性已經是根深蒂固,哪裏會因為自己的喜好,而慢待了洋大人。
不過奇怪的是,這位洋大人一身軍裝,身邊還帶著一個小孩。這孩子,粉雕玉琢般的,一看就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小孩,也不可能是洋人家的小廝,準一世家公子,這氣度,這架勢,都是要一出生就開始學,還不見得能有這種氣度。
帶著疑問,老鴇將二人引進了後院,將姑娘們一一叫了出來,洋大人眼前一花,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原來這個老外也沒有經驗,和哥們一樣是初哥。”曾一陽心裏鄙視的想到。
老鴇垮著臉,看著一大一小奇怪的組合,對方沒言語她也不敢多說。加上本就怵洋人,更不敢上去打情罵俏了,一排穿的花花綠綠的姑娘也是舉足無措的樣子。
曾一陽心虛啊!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想到不看這些人或許就不害怕了。於是仰著頭,這樣子,要是下雨天,他的鼻子都能接到天上掉下的雨水了。
趾高氣揚的說:“難道看我們帶的錢太少,你們這裏的頭牌姑娘還念身份,要我們去請不成?”
呼啦,一下子,滿院子的姑娘跑的一個都不見,感情她們也在等這句話。
德國人並不是非要來這地方找女人,他眼裏的美女永遠不是東方女人,而是那種人高馬大,最好是金發的德國女人。他來這裏不過是獵奇,有一個可以回去炫耀的話題而已。
“約瑟夫·馮·舍費爾,陸軍上尉,很高興認識你,機靈的小男孩。”
“曾一陽,還有不要叫我小男孩。”
老鴇無奈隻好去請這裏的頭牌,鳳姐。不是網絡達人,而是石頭胡同裏數得著的園子裏的頭牌,長相,身段都是上乘,可惜總是用手巾捂著鼻子,就像曾一陽和約瑟夫身上有多臭似的。
讓兩人都對這次獵奇興趣索然,早早的散場,連錢都沒給,老鴇也敢要。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吃了一頓霸王餐,不過是在八大胡同吃的而已。
約瑟夫不久將要回國,畢竟戰爭結束了。國家的戰敗讓他很難過,連皇帝陛下都流亡了,可畢竟可以回到久違的家鄉,多少能讓他開心一點。帶著些許的惆悵,他竟然聊到了軍事。
讓他驚奇不已的是,曾一陽還能說上一些,雖然不全麵,不過一個小孩一個陸軍大學出來的高材生說戰陣還真是不可思議。最後,他才明白,原來曾一陽學習德語的課本,竟然是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的留德軍官帶來的。
忘年交,這樣的交往很不可思議。但在學識,生活上有共同語言時,這就成了心心相惜,很快他們成了朋友。
還把曾一陽送回家,等到回家,父親早就是急的團團轉。
一問才明白,原來曾一陽走出去,認識了這個德國軍人。都說德國人嚴謹,約瑟夫為了讓曾讓相信,還把曾一陽帶他逛八大胡同的事給抖落了出來。
等到約瑟夫笑容可掬的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曾一陽明白,他要倒黴,要倒血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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