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在曾一陽好說歹說,連哄帶騙的忽悠下,從大副哪裏弄來了的一團紗布纏上了阿爾弗雷德的額頭。
阿爾弗雷德齜牙咧嘴的抱怨著:“曾你太險惡了,利用我對你的信任,竟然哄騙我。哄騙我沒有關係,為什麼還要將元首帶進來,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對元首的不敬嗎?”
不過是喊了一句納粹黨的口號,至於嗎?不過他可不敢再暴怒的阿爾弗雷德麵前說,麵對一個如同宗教神靈般的元首,在他的信徒眼裏他就是神,而曾一陽哪裏敢當著信徒的麵褻瀆神。
曾一陽隻好不停的解釋,自己不過是練習一下納粹的標準敬禮,這話阿爾弗雷德再傻也不會信。
接過一頂帽子,阿爾弗雷德不禁眉頭一皺。
“這頂帽子太難看。”
曾一陽收回手中的帽子,對阿爾弗雷德說道:“難道你想頂著一頭的紗布下船,公共租借裏倒是有不少紅頭阿三,頭上會纏著布條,不過他們纏的是紅布,你看著辦吧!”說完,也不等阿爾弗雷德反應,就走出去了。
“等等我。”阿爾弗雷德急忙抓上一頂帽子,飛快的跑了上去。
等他下船就看見曾一陽正和一個印度巡捕說著什麼,可對方一個勁的搖頭,等到阿爾弗雷德出來了,曾一陽指著阿爾弗雷德向對方說:“我再說一遍,請將這位先生的行李送到彙中飯店的大堂裏,這是這位先生的名片,你給大堂經理就行了。”
印度巡捕見到一個西方人向他走來,頓時換了一副麵孔,恭敬的行禮,然後腰部保持彎曲仰視阿爾弗雷德的高難度動作,對這阿爾弗雷德說:“尊敬的軍官先生,如您所願,我將為您服務,您需要其他的要求盡管提。”
阿爾弗雷德麵色一愕,沒想明白,但他也不傻,不耐的對著印度巡警揮手,示意讓他走。
等到印度巡警退下,他才疑惑的對曾一陽說:“那個印度人到底為什麼又是向我敬禮,又是哈腰的?”
“沒什麼,我隻不過告訴他,有一位英俊的軍官先生,從遙遠的不列顛而來,讓他幫忙把軍官先生的行李先放到我們下榻的飯店。”曾一陽無所謂的說。
阿爾弗雷德無奈的說:“這個英俊的軍官先生不會是我吧!”說完指著自己的鼻子,苦笑著。
曾一陽頭也不回的點點,就默認了,正當阿爾弗雷德又要抱怨的時候,曾一陽一揚下巴,對著離開他們才四五十米的街角上,一個靠在牆根的人。
“那個家夥在我一下船就盯著這裏,我感覺是衝我們來的。”
“不會吧!也許他是在等人,而他等的人還沒有下船。”
“如果我第一次叫你的時候,我們就下船,這或許可能。但現在,你回頭看看背後船?”
阿爾弗雷德一回頭,就看見‘約克號’,已經升起了火,準備駛出港口了。他才明白,原來自己耽擱了這麼多的時間。
此刻,他突然被曾一陽的胳膊頂了頂,順著曾一陽指著的方向看去。“見鬼。”
阿爾弗雷德低聲罵到。他看到一件很熟悉的東西,即便這東西被包在衣服之下,但他還是猜到了這東西的名字——手槍,看輪廓好像和自己大量囤積的96式半自動手槍。
曾一陽和阿爾弗雷德卻各藏心機,曾一陽最先想得到的是上海的幫會,但隨即被他否定了。很簡單,幫會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帶著武器來十六鋪碼頭守自己,一定是戴笠的特務組織。有肯能是戴笠的‘藍衣社’,算時間也差不過。可惜的是,對方壓低著自己的禮帽,讓曾一陽看不到對方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