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溪玉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睡,隻坐在桌邊看著它,見它睡的香甜,忍不住伸手輕輕摸摸它頭上的細絨毛。
臉上卻帶著一絲苦笑,她輕輕道:“要乖乖聽話,不要哭,哭了大家就都沒有小命了,好好睡一覺,等明天我再想想辦法……”
可是這世上的規律就是你越怕什麼越來什麼,羅溪玉一晚都緊張兮兮的盯著,結果後半夜隻想趴在桌上眯一會兒,結果一下子睡過去了。
等到一聲嘹亮的哭聲自耳旁響起時,無疑於當頭響起一聲炸雷,她差點一下子跳了起來,差點沒把椅子踢倒,頭發都扯落幾縷,她一把將它抱起來,一時間嚇的都懵了。
第二聲哭聲緊接著而來,羅溪玉才終於回過神,哦哦,是餓了,她忙去桌上拿碗,結果手一抖,麵糊糊翻倒在桌上,當即流了一桌子,粘了一袖子。
羅溪玉很想開口靠一聲。
第三聲響起,一時間,她嚇的汗毛都炸起來了,忍不住用手捂著他嘴,“我求求你,小祖宗,別哭了,天還沒亮呢,一會兒我用麵糊喂飽你,再送你到街口行不行,你再哭吵起來魔王,你就沒命了,我也沒命了,我的天……”
結果捂住後,聲音倒是沒有了,沒多久孩子開始滿臉漲紅,呼吸困難,再捂下去恐怕就憋死了,羅溪玉不想救它不成,反殺了它,忍不住鬆了口,哭聲又再次響了起來,比第一聲更慘烈。
她快嚇死了,手忙腳亂的用被子輕捂著,讓聲音降到最小,但這一時可以,時間長了根本不行。
羅溪玉腦子亂成了一鍋粥,轉眼看到桌上有糕點,她急忙拿起一塊要塞入孩子嘴裏,但突然想到這樣能噎死人,急忙塞入自己嘴裏胡亂嚼一嚼喂給它。
可是,羅溪玉本身急得口幹舌燥,哪有水分,幹巴巴的一團渣,它哭的一用力又吐了出來,掉的到處都是。
天啊,誰來救救我啊,羅溪玉眼晴都急紅了,那瘟神就在不遠的房間,再哭下去用捂都不好用了。
不行,不能懵,實際她已經懵了,她讓自己極力冷靜下來,怎麼能讓它不哭,哪怕一小會兒,她也能倒出手泡些點心糊糊喂它。
在看到它一邊哭邊一個勁的往她懷裏鑽,羅溪玉靈機一動想到什麼,可是……
沒有可是了,根本沒時間考慮了,她想,這一刻隻要讓它別哭了聲,讓她幹什麼都行。
隻猶豫了一下,她就急忙拉開衣襟,飛快的解開頸上的帶子,剛一露出來,嬰兒便本能的去尋找,然後一口吞下那飽滿的桃尖,立即止住了聲,屋裏終於安靜了。
嬰兒大口大口用力在吸,可是根本沒有它想要的東西,於是它握緊拳頭使出全身力氣,湊上前更用力。
可是此時羅溪玉卻是糟透了,心情低落又沮喪,突然不明白生存的意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這麼做不可,她是不是被“鴨蛋玉蘭”變得不正常了,她抽了下鼻子,坐在那裏委屈的恨不得大哭一場,實際也確實眼眶發紅。
手抖的去夠桌上壺,注意力努力放在所做的事上,然後飛快的掰了糕用水泡,一邊泡糕,一邊眼淚簌簌的落下,她抬手用力的抹了一把,再用勺子用力壓碎糕塊,讓它快點融解。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一把推開。
一個男人站在門口,額頭還疑似還有連成蜘蛛網般的青筋,猙獰的麵目簡直讓看到的人聞風喪膽,仿佛下一刻就要揮刀殺人了。
可是在他看到屋裏的情形著,那臉色竟是一下子凝住了。
天還沒亮,桌上點著一盞燈,女子頭發似沒整理,鬆散的披在身後,衣服半遮,露出圓潤的肩膀,懷裏還抱著一個嬰兒,那個角度正好看到那個嬰兒含住一處渾白,大口的吞咽,好像裏麵有什麼美味兒一般,而美人正手裏拿著勺子在碗裏攪動,燈光下,垂著頭眼眶發紅,眼角有淚水。
一時間屋裏一片靜寂,聖主瞪著她,羅溪玉則驚得腦袋一片空白,兩人幾乎僵住了,隻餘蠟燭在空中燃燒的“劈啪”聲。
那嬰兒吸了半天,見什麼也沒有,終於放棄的從口中吐了出來,委屈的哭得驚天暗地,隨後又傳來了一聲女人尖叫聲。
後院摟著老婆正舒服睡覺的掌櫃,從夢裏嚇得一下子坐了起來,滿臉茫然的不知樓上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