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叫我家兄弟黃成道出來。”空蒙山門前黃家兄弟並排站立,身後還有靈逍和八方城荊棘嶺幾個門派的數名陰陽境界修者,以及穿著各派服飾的數百名精悍弟子。
等了許久之後,空蒙山上才走下幾名老者,領頭的一人身材圓胖滿臉堆笑:“哎呀,諸位光臨空蒙實在是蓬蓽生輝,呂堯迎接來遲,還請原諒……”
黃成恩尖著嗓子打斷了他的客氣話:“成道怎麼沒來?我們兄弟也不是為了看你,成道是我們兩人的表弟,這麼多年沒見著他了,實在是有些想念,這才打算順路過來看看他。你還是叫他下來吧。”
呂堯心中暗罵一聲,他與黃成道並稱空蒙三傑,自然知道黃成恩這是滿嘴鬼話。黃成道與黃成恩兄弟確是同族不假,可黃成道的祖父幾十年前就是被這兩人的祖父逐出家門,轉投空蒙後兩家從無往來,這兩人與黃成道怕是在路上遇見都互不認識。
“真是不巧啊,成道碰巧出去辦事,等他回來,我一定將兩位前來探望的事情轉告。”呂堯做出一副遺憾的神情:“或者兩位過些日子再來,到時再和成道敘敘舊情。”
黃成恩惋惜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看來我們兄弟真是白來一趟了。”他看似無奈揮了揮手:“行了,既然他不在,咱們就回去吧。”
呂堯剛鬆了一口氣,黃成義尖著嗓子笑了一聲:“呂長老,成道收了不少弟子,你把什麼方伯宇,鍾不屈,鄒四平,侯林之類的叫來一個,我有幾句話托他們傳給成道。”
呂堯臉色一變,他沒想到黃成義還從小刀那裏知道了這些弟子的姓名:“這些人都和成道出去辦事未回,黃兄有什麼話我也可以代為轉告。”
“嗬?怎麼他們一個個都不在啊?看來我們兄弟還真是命不好。”黃成義搖了搖頭:“那行,聽說最近夏掌門身體不舒服,我們兄弟想上山探望一下,呂長老,你前麵帶路吧。”
他們兩兄弟糾纏不放,呂堯隻好歎息一聲:“夏掌門最近有些糊塗,連我們這些人都是難得一見,兩位的好意我們空蒙山心領了。”
黃成恩嘿嘿尖笑:“呂堯,我怎麼覺著你百般拖搪是在騙我們。”他與黃成義並肩前行一步:“我們兄弟聽說你們空蒙山最近發生了不少事情,你和騰春輝把我兄弟成道給害了。”
呂堯臉上黑氣一閃:“黃兄不要聽別人亂說,成道與我情同手足,怎麼會……”黃成恩一指他身上:“呂堯,你真當我們是瞎子?夏寒山要是沒死,你怎麼會穿著他的袍子下來?”
黃成義也指著呂堯身上繡滿團團雲彩的嶄新袍子尖聲大笑:“看來是你走得太忙,連這身袍子都忘了換下,還是你根本穿上去就舍不得脫下來?”
呂堯頓時變了臉色:“兩位,這可是我空蒙的家事,輪不到你們來指手劃腳。”黃成恩點了點頭:“你說的有理,我們不管空蒙現在誰做主,可是成道的事兒我們總不能不管吧。”
“你們……”呂堯掃了掃他們的隊伍眼中殺意一閃而過:“既然如此,就請諸位隨我上山,咱們把這件事情好好說說。”黃家兄弟大搖大擺當先就走:“行啊,我們兄弟還怕你不成?”
空蒙山沒有靈逍雪峰那般高聳入雲,整座山勢平緩許多,因此不如靈逍易守難攻。小刀和其餘年青弟子從未到過這裏,見到沿途各處台階石柱破敗不堪的樣子都是暗暗搖頭。
數年前,空蒙還是實力遠超靈逍,近二千弟子加上四名陰陽境界的修者在玄木北域稱得上赫赫有名,短短三年時間不到,整個門派卻都充斥著一種頹靡壓抑的氣氛。
見到有人上山,途中遇到的空蒙弟子臉上都是戒備之態,就連眼神也不與靈逍眾人對視。等行到了空蒙殿前,所有人鼻中都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廳柱地麵有許多刮擦痕跡,顯然最近曾經有過戰事。
黃成恩兄弟駐足不動:“行了,咱們就在這裏。呂堯你來說說是怎麼回事?”呂堯站住回身,臉上神情漸漸帶了些瘋狂:“不錯,空蒙山如今已經是我呂堯的。”
他用手指了指周圍:“這幾十年來,我和春輝成道三人為了空蒙出生入死,可是夏寒山呢?他根本不顧什麼門派興旺,隻想著把掌門之位留給他那個廢物兒子。”
“掌門之位本就是能者居之,夏寒山已經不夠果決,空蒙這些年每況愈下,要是再讓夏守儀當了掌門,我們這幾十年的努力不就白白付出了?我勸夏寒山讓位,他既然不從,又怎能怪我心狠手辣?”
他說著話輕輕擊掌,周圍湧上近千名手執刀劍的空蒙弟子,空蒙三傑之一的騰春輝現身而出,身後還有三十幾位空蒙長老相隨。
呂堯對著黃家兄弟輕輕一笑:“兩位不過是借著和成道的關係前來查探消息而己,咱們有話明說,成道與我相交多年,就算他與我們兩人有些衝突,我也顧念舊情沒有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