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隻能贏,不能輸(2 / 2)

父親出事後,我隻見過他一麵,他除了對我說許家完了,還說了句:小心顧卿微。那個瞬間,我什麼都了悟過來,走出門我就差點一頭栽在地上,心寒到極點。

心中有聲音在譏諷在嘲笑:許子揚啊許子揚,枉你活這一世,居然栽在個女人手上。如果我沒想錯,當初的她最先找上的是我父親,談成了協議,然後演一場戲給我看,算是幫我父親收起我的叛逆之心。不管她的初衷是什麼,這些我都可以忍受,也可當什麼事都沒發生,畢竟沒有她,我不會與淺淺有再遇的緣分。

可是我不能容忍的是......那處不是說話的地方,父親眼中的深意已告知了一切。咬碎了牙齒和血吞,就是我當時的感受,當我直起身時心中就有了決定。許多事太過陰暗,我不想把那些醜陋展露給淺淺看,所以對顧卿微的決定,不曾向她解釋過。

從那日開始,顧卿微是我手中握著的一枚棋,隻要不是廢棋,總有一天能用到。隻是沒想到,第一次用這枚棋子,卻是用在淺淺身上。

走在鄉間的路上,心緒平靜?不平靜。每日都過得恍惚又堅忍,忍耐著童曉涵接近我,忍耐著沒有淺淺的孤寂生活,也忍耐著沒有氧氣的窒息感,直到她走到我麵前,那一刻我才發現呼吸仍在,恢複心跳。

一直不敢承認一件事,我在等她,當子傑戳破我,道出我的決定時,我就在等她。潛意識裏在賭子傑會告訴她那些不堪入目的事,也期盼著她可能會來。心再堅韌都敵不過她餘淺的眼淚和哀戚,等她睡著後,我整夜都在盤算明天過來要與童曉涵如何談判。

童曉涵是個十分理智的女人,也可以說與我是同一種人,環境造就了我們心性強大。事後她好奇地問我: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你如此不惜舍江山而愛美人?我不由心底浮現笑意,淺淺是個我無法形容的女人,但我確實愛她愛到無法自拔。

任何一場交易都得付出相對應的籌碼,我付給童曉涵的是不加期限的承諾,有生之年要幫她一個忙,這個忙是大是小,全由她來決定。為了加重自己的籌碼,在發覺她與秦宸之間的暗流時,我就點了把火,推波助瀾讓其走在一起。

有沒有效我不知道,但可肯定將來必能為自己留存一片地。尤其是那個人是秦宸,是淺淺的師兄,僅憑這一點,我就能杜絕童曉涵把火燒到她身上去。經曆的事情太多,我學會了隱忍,學會了未雨綢繆,我要淺淺在我的羽翼下能夠安寧生活。

可千算萬算,也都沒算到子傑這邊會出事。他差點連命都送了,接到堂姐電話時我手一顫,手機掉在了地上。趕到醫院若不是子傑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我真的想狠揍他一頓,我們渴盼成功的心同樣急迫,可是也不需要用命來交換籌碼啊。

但隻需凝神一細想,就能明白子傑的動機,他如此急於求成,為的是成全我和淺淺。他曾說要護淺淺一生安若,從他決定把她送到我麵前時,就已經在計劃著這一切,在他能力所及的範圍內來成全她和我。可是誰曾想,世事永遠難料,而命運又從不輕易放過我們。

一場計劃宣告失敗的同時,也把淺淺暴露在了人前,所以此刻,她在我們的家門前,脫落下自己的指甲,為的就是給我們一個提醒:蘇家來了。

“我去找姓蘇的!”子傑憤恨開口,身形一閃,他就欲衝出門。

我揚聲怒喝:“站住!”他倏然止步,回過頭來看我,眸中的痛楚與我相同。“蘇家人把她和一一帶走了,為的是什麼?你有沒想過?”

如果蘇暮年因為那天聽到我們在醫院的爭吵而要報複,那麼隻需在公事上給予一刀,以我們現在的程度,根本完全無招架之力。但是沒有,他們選擇來帶走淺淺和一一,顯然存著另外的目的。在這目的沒明確前,就魯莽行事,隻會害了她們母女。

“可是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子傑的表情猶如困獸般糾結在一起。

我定定看著他,輕聲問:“子傑,你做好準備了嗎?”

做好迎接風暴直麵風暴的準備了嗎?接下來是一場硬戰,隻能贏,不能輸。

淺淺,你和女兒一定要好好的,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