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三 千丈巔頂!(1 / 2)

當馮淵那陰柔的麵龐出現在視線中,孟浮眉宇微不可察的一皺。

因為馮鵬程的緣故,他對馮家上下並無一絲好感,更何況之前馮淵還欲在鬥符台上將他教訓一頓,可以說在原本就有的縫隙上又撕裂了一道口子,更令孟浮厭惡。

如今馮淵再度出現在此處,孟浮倒也不覺驚訝。畢竟這講法岩乃是為一眾弟子開放的,馮淵雖然在這段時間道行又有精進,已是成功破境,達到了本命四重境的程度,然而終歸還是內門弟子,自然能夠進入其中。

搖搖頭,孟浮將目光收回。如今他所要做的,便是盡快提高己身道行,隻要實力恢複到前世的地步,即便對方晉入法相境又如何,在天君眼中終究是螻蟻般的存在,不值一提。

而當孟浮繼續攀登講法岩時,與他相隔數十丈的馮淵在偶然一瞥下,竟也注意到了孟浮的存在,當即麵色變得猙獰起來。

他因在鬥符台上敗給孟浮一事沒少受到宗門弟子的嘲笑,甚至險些觸怒了其師尊,若非馮淵資質不俗,在顧明的眾徒中也是出類拔萃的存在,隻怕根本無法獲得諒解,更遑論是得到火槐花成功破境了。

須知世家一派極重顏麵,平日裏在與師徒一派的鬥爭中都不肯低頭,無論是明裏暗裏皆是如此。

故而馮淵在鬥符台輸給孟浮一事雖是小輩間的打鬧,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挫傷了世家一派的顏麵,倘若不是顧明依附著兩大家之一的徐家,又在千符宗內八麵玲瓏,隻怕根本無法輕易的平息此事。

如今馮淵再見到孟浮出現在眼前,眸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可他隨即意識到此處乃是講法岩,一身真元悉數被禁錮的他們,根本沒有鬥法的能力,即便是衝上去尋孟浮算賬也不能夠,故而他勉強壓下心中的殺意,冷哼一聲,扭過頭來繼續攀登。

講法岩足有千丈高,且每攀登一百丈,所承受的壓力便愈重,若無特殊的技巧,根本無法登臨高峰,更別說踏足巔頂了。

孟浮在朝著兩百丈高處攀登時,便明顯的察覺到了那股陡然加重的巨力,竟是隱隱間達到了兩百斤的重量,這讓他麵色微微漲紅,氣息也漸漸起伏不定。

“果然如前世那般,每登臨百丈高,便會有兩百斤的重量壓身,直至登臨至六百丈高,甚至會有千斤重的負荷,縱然本命境真人自修道起,身軀便受到持續的淬煉,要將如此重量承受下來,也並非易事。”

孟浮微微喘息,目光卻沉靜如水,他早有預料,因此並未驚惶,而是踏踏實實的攀登著,不浪費半點多餘的氣力,而其餘的弟子,卻並非人人都如孟浮這般平靜。

馮淵感覺到身上的壓力愈發沉重,下意識的看向了孟浮所在,卻發現對方竟是沒有感覺到壓力一般,仍舊一步步攀登著,連邁出的每一步間的距離都猶如尺子量過一般精準,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哼!故弄玄虛!”馮淵不屑道:“待他力竭時,必定會跌落塵埃!”

話罷,馮淵勉強催動丹田中的金丹,一股若隱若現的暖流湧動而出,使得身軀都仿佛因此而輕鬆了許多。

盡管真元被禁錮,無法將之用來增強身軀的抗壓能力,然而金丹乃是真人力量的源泉,卻能夠勉強發揮出一二的功效,而這,便是馮淵的信心所在。

縱使講法岩將一眾弟子的真元禁錮,使他們幾乎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然而道行的差距,終究還是會影響到攀登的高低。他乃是四重境的道行,真元自然比起孟浮來得渾厚,即便僅能催動一二功效,也足以碾壓對方。

時間就在這一息息中流逝,而此時講法岩外,四名紫府境尊主均是雙手負於背後,盯著講法岩內攀登的一眾弟子,默然不語。

不多時,其中一名紫袍尊主輕咦一聲,道:“那弟子的實力不錯,竟是在短時間內便攀登至五百丈的高處,看起來或許有達到七百丈高度的希望。”

“墨師兄果然慧眼獨具,這弟子名為溫靈,如今道行已達本命六重境,假以時日必定晉入法相境中,是慕師侄的二弟子。”身旁一名藍衣尊主笑道,其名為王路,宗門內多稱其為王師,而那紫袍尊主則為墨武,為墨師。

兩者乃是師徒一派中僅有的兩名紫府境尊主,地位在千符宗內與古、徐兩家的尊主相當。

墨師聞言,端正的麵容露出些許意外之色,不由歎道:“可惜慕師侄經那件事後性情大變,否則憑其天賦,縱使晉入紫府境也有一線可能,如今卻是幾乎斷送了道途,實在可惜。”

“墨師兄看開些便是,如今我師徒一派雖然衰弱些,然而後起之輩卻並不算少。”頓了頓,王師勸道:“如慕師侄的幾名弟子,待他們成長起來,必然又是千符宗的中流砥柱,屆時我師徒一派在千符宗中的地位便會更為穩固,無需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