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黑能和瞎子一樣,就這麼消失的話,或許我會感謝它。那樣我就能和普通人一樣好好地過普通的生活了。上學放學,消化進餐,偶爾做個春夢勾搭個學姐最好不過。
大黑是一隻貓妖,不知道從哪裏來,也不知道想幹什麼,反正目前是準備蹭著我,也不知道蹭多久。唯一能確定的是它對我無害,也虧我能放一隻妖怪在床頭還沒心沒肺地睡過頭。
“大黑,走了。”
拎著書包匆匆往門外趕,大黑一腦袋不情願的跟在我後麵。它的不情願不是不想跟我去上學,而是不滿意我對它的稱呼。不過,我管你呢,有種你就親自告訴我你叫啥。
到了校門口,我摸著大黑腦袋對它說:“不能帶你進去了,免得被食堂大師傅做成菜。你自己去捉老鼠玩吧。”
它還是不怎麼鳥我,對我的話都是愛理不理的,真不知道這妖怪找我做什麼,難道是離家出走看我人帥所以來借宿幾天?等哪天我學幾招一定得嚴刑逼供。
我衝著它往路邊綠化帶竄去的背影喊道:“5點半放學,過時不候!”
身邊路過一個身材發育頗好的學姐,衝我咕噥了一句:“有病。”
悲劇了,又破壞了在一個學姐心裏的形象了。
中午食堂吃飯的時候,耗子跟往常一樣移到我的位置邊,衝我的餐盤裏瞅幾眼,看看能不能發現點她喜歡的菜,然後在我開動之前劫走一點。
看到她過來我很自覺的將餐盤推過去。
“那,你喜歡的毛豆炸醬。”
我穿著短袖T,手臂上幾道撓痕還有點淡淡的印記。
耗子這次沒有像往常的餓死鬼投胎一樣盯著餐盤,反而瞅了一眼我手臂。
“喲,女朋友下手有點重啊。”
“沒辦法,天雷地火幹柴烈火你懂的。”
“哼,你今天點的菜看樣子就難吃。”她說完轉身就走,就剩下空氣裏的酸味。
“我說耗子啊,走路打翻醋瓶子了?”坐我身邊的忠禦挪揄道。
“要你管。”
耗子對我有意思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隻是她不表白我也不好拒絕。她是蘿莉型,奈何我喜歡禦姐。
吃完午飯,我才想起來我好像帶來了一隻妖怪寵物啊,它中午吃什麼?
我出門在校門口轉了一圈,不見它的蹤影。不會真的去捉老鼠了吧?這妖怪真沒品。轉念一想,如果它就這樣消失了,和老瞎子一樣,來無影去無蹤,那我的生活就可以回歸平凡。或許日後的某一天我可以和別人說,我做過一個夢,夢裏有位能一腳踹翻異形的神棍,還有一隻隻會點頭搖頭的貓妖。
在耗子時不時回頭陰森森瞪著我的恐怖壓力下,我終於熬到了放學。
剛出校門就發現,大黑蹲在傳達室旁邊,黑亮的毛發散發著柔順的光澤,隔著伸縮門望著我,好像已經等了很久。它衝我咧了咧嘴,真是出乎我意料。
“走,我們去天鵝湖邊走走。”
我有很多問題想問它,未知的世界有無限的疑問,老瞎子沒正經回答過我幾句,我隻能寄托於這隻不會說話的妖怪了。人多的地方不方便,會被當做白癡抓進精神病院,或者被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科研組織請去喝茶;家裏也不方便,在我沒確切了解這個世界之前,我不想我媽跟我一樣經曆悲催的災後重建。
最主要的是有溝通障礙啊,我們做不到迅速交流。我不習慣別人隻用點頭和搖頭回答我。
所以,我隻能帶著它去一處安靜點的地方。
天鵝湖,是一塊人工湖,始建於03年,占地有1000多畝,配套有各種雕塑、園林、人工沙灘、噴泉等景觀,是政務新區的主要標誌之一。
“我有一隻小黑貓,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它去趕集……”胡亂地哼著歌,和大黑沿著湖西邊的綠化帶散步,不遠處的市劇院像是一隻巨大的貝殼,靜靜地擱淺在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