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察司也沒什麼打卡製度，基本上和組長會麵了就算是開工了。上了車，車裏彎腰擠著個大漢，正是之前在巡查司總部遇到的光頭，因為將近1米9的高個，在小家轎裏必須低著頭才能坐進來。
我們算是一個臨時活動小組，周四是組長兼第一戰鬥力，禿子牛南二是智囊，而我，用他們的話來說我就是個誘餌。
“有沒有搞錯，我這麼玉樹臨風做誘餌是不是大材小用了。話說需要我怎麼做誘餌？出賣色相我可不幹。”
“喲，就你那二兩肉，能賣給誰？”周四肯定是祖上和我有仇，不打擊不諷刺就會不高興，但是出於本能的畏懼，我又不敢過多詢問。
“妖怪們既然得到你父親的消息，他們或許會按耐不住先發製人，而你必然是他們的第一目標。收你入巡察司，其實也是為了保護你。”牛南二外表粗獷，內心卻很小單純。據說他家人從小管他叫蛋蛋兒，上戶口的時候因為家住南二環就取名叫牛南二了。牛腩兒，聽起來還是很下飯的。按照這些能力者父母的尿性，周四絕對是在星期四四生的。
“不然你以為你是誰，隨隨便便進入這個世界最高掌控組織？”
“哼，大不了我退出就是了。你們愛調查就調查去，我不參與了。”
“喲，你以為巡察司是什麼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嗞——”刺耳地急刹劃破夜空。
“周sir我錯了，”我臉頰頂在車後座，歪著嘴道歉。
“噓”，牛南二捂住我的嘴，用手向上指著。
透過車內的全景天窗，夜空裏沒有星辰，一群暗紅色的大鳥齊刷刷的從東向西飛過去。
“火烏，看來已經驚動了大蜀山的烏天畫羅，這事情就不妙了。”周四緊張地看著火烏們飛過去，忽然想到什麼，出了一頭冷汗。
“什麼烏天畫羅，和方天畫戟是一家的嗎？”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還少，完全不知道他們在緊張個什麼勁。
“你知道為什麼這個城市人類為主，我們巡察司能堂而皇之地監管所有妖怪，但是卻不能滅掉他們嗎？”跟我坐一排的牛南二也是一腦門汗，甚至都有些戰戰巍巍。
“為什麼？不是因為你們有什麼停戰協議嗎？”
“狗屁協議，自古以來無論是外戰還是內戰，停戰協議都隻是個臨時修生養息的幌子。如果一方有絕對武力，協議不過是一嘴空話一張廢紙。”牛南二收回望向窗外的眼神，對我解釋著，“人類現在看起來站著絕對上風，但是仍有一些大妖怪護犢心切。曆史上有多次血戰，多是倆敗俱傷，而我們在人類的主戰場打成平手，就等於是輸了。所以，我們不敢惹也惹不起。”
按他的說法，巡察司雖然表麵監控一切妖怪，但是拿真正的大妖怪還是沒辦法。人類有數量優勢，妖族雖然沒落到一個城市隻有幾十隻，但是其中隻要出幾位大妖怪，便能保得這幾十隻妖怪出行平安。因為一隻強大的大妖怪甚至需要舉幾族之力才能消滅，人類已經享受沉迷於現世安穩歲月靜好，隻要大妖怪們安安穩穩，巡察司基本就屬於名存實亡，消失在曆史的長河裏。而烏天畫羅，便是霸都三大妖王之一。
打小妖怪沒意思，大妖怪又打不過。基本上大妖怪不動，小妖怪在大妖怪手下也不敢亂動。巡察司如今就是偶爾抓一下建國後偷偷成精的沒有勢力附屬的新妖怪而已，境況很是尷尬。
待火烏消失在視野裏，周四一腳油門踩到地，起步的慣性將我和大黑按在靠椅上動彈不得，而牛南二的腦袋差不多已經塞進了褲襠。
又一次急刹，大黑和我一起臉貼著駕駛位的靠背，照我以前的體質我肯定吐了。準備去看下牛南二情況如何，腦袋剛偏過去立馬就轉回來，太惡心了。牛南二褲襠那一塊一灘嘔吐物，腦補畫麵自動加上馬賽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射的呢。
“噠”，周四用中指撥動了一下方向盤下的燈光控製器。
車燈換成了遠光，一個男子蹲在圍牆邊鬼鬼祟祟地敲擊著人行道磚。麵對忽至身前的汽車以及強烈的燈光照耀下，男子下意識用手遮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