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累(2 / 2)

“我不會生你氣,我隻會把你綁到床上,去打你屁股。”他好像還把段正歧當做那個小啞兒,說著幼稚的威脅人的話語。然而這些話,卻在段正歧身上起了截然相反的作用。

許寧幾乎是立刻就感覺到,身下有什麼東西堅硬地戳著自己。他一時沒有明白過來,等看見段正歧那雙微紅的眼睛,恍然大悟,第一反應就是要從他腿上跳下來。

段正歧當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用胳膊緊緊的把人箍在自己懷裏,同時用力把那柔軟的臀肉往下壓,仿佛那樣做就可以稍稍緩解他的幹渴一樣。然而,讓他饑渴的不僅僅是對欲(望)的不滿足,更是對這個人的迷戀。每當他以為自己已經深陷其中的時候,許寧就會化作一股推力,將他拉入更深的泥沼。

不能自拔。

段正歧幾乎是時時刻刻都感覺到心在抽痛,想要把人撕碎吞吃到腹中,又怕把他碰碎。想要對他溫柔,又想用鐵鏈把人鎖住,讓他隻能屬於自己。他的心被這瘋狂的兩個念頭撕成兩半,卻更像是要被一股旺盛的欲念給焚燒殆盡。

段正歧低下頭,一口咬在許寧的鎖骨上。許寧嘶的一聲,還沒想明白這人又在發什麼瘋,隻聽嘩啦一聲,他的衣服竟然被段正歧用蠻力撕成兩半。因為今日穿的是長衫,裏衣也單薄,這一撕卻讓他整個上半身都露了出來,衣服的裂口一直蔓延過緊窄的腰線,半遮半掩地露出下方那引人遐想的縫隙。

許寧立刻紅了臉,惱怒地想要推開段正歧,然而將軍大人早有防備,一把將他雙手束縛在身後,把人壓倒在書桌上,同時拿起毛筆,沾了水,竟就在許寧白皙的後背上寫起字來。

【你不是想知道我瞞著你什麼嗎?】

筆鋒柔軟又堅硬的觸感,在敏感的肌膚上滑動著,許寧忍不住地顫抖起來,連皮膚都爬上了嫣紅。段正歧看到後更是眼熱,微涼的毛筆順著許寧的鎖骨,一直劃到那不可言喻的縫隙之中。許寧忍耐不住呻(吟)起來,又感到那惹人厭煩的冰涼觸感,在背脊上不斷滑動著,似乎是段正歧還在他背上寫著什麼字。

然而那一筆一劃,許寧都沒有心思再去衡量,直到被火熱侵占,意識模糊的那一刻,他都沒能猜出,這一夜段正歧究竟是寫的什麼字。

……

天光乍亮,鳥鳴聲聲。

許寧吃力地抬起胳膊,擋住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

然而渾身肌肉酸痛,讓他連這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的很費力。隨即,他感到環抱著自己的桎梏鬆開了,似乎是有人從旁起身,去窗邊拉上了窗簾。

眼睛不再受陽光騷擾,許寧剛剛鬆了口氣,就感覺有一雙手又撫上自己的身體。他忍不住顫抖起來,身體的記憶讓他瞬間回想起昨晚那難以忘懷的糾纏、癡迷和窘迫。這讓二十多年,從未有過如此失態的許先生,第一次感覺到害怕。

然而那雙大手隻是給他揉了揉酸痛的肌肉,並未有下一步的動作。一個吻落在額心,在那令人心安的撫摸下,許寧的意識再度沉入黑暗。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喉嚨幹渴,肌肉酸痛,但出乎意料的是身體竟然是意外的清爽,也換了一身整齊的衣服。想也知道,替他做這些善後的人是誰。許寧簡直又氣又笑,見段正歧躲著不僅自己,隻以為他是心虛了。

可直到當天晚上他才得到消息,段正歧已經回前線去了,孟陸也是回了上海,立馬就不見蹤影。

許寧沉默一會。此時,他有預感,段正歧瞞著自己的必然不是小事,否則,這小狗不至於寧願使出這種美人計,也要躲避過自己的盤問。

沒錯,許寧自認為昨晚一番殷切糾纏,都是將軍的特意討好,為了用美色迷惑他的意誌而已。

聽到這句話,甄吾一口水差點從嘴裏噴出來。

“這……”他苦笑,“難道吃虧的不是你嗎?”

“吃虧?”許寧反問,“我是有一點疲憊,但不過是我體力不支罷了,做這種事,既然雙方都享盡郭侖之好,為何會說有吃虧之說?”

甄吾楞了半晌,深感佩服,果然世上能將將軍治得牢牢的人,隻有許元謐了。

許寧:“他們既然不肯說,我隻能自己查。所以箬至,這件事還得拜托你了。”

“為何是我?”

“因為其他幾人,都是自小就跟在段正歧身邊,肯定更聽從他命令。我無論拜托誰,都不能得到真相。但是你不一樣,箬至,在這些人裏,我最信賴的就是你。”

甄吾眨了眨眼:“可我也是將軍的屬下,也得聽從他的命令啊。”

許寧笑了笑:“但你也是我多年的摯友,更何況,我並沒有教你違背他的命令。隻是我們自己花些力氣,去查證一些事而已。你不願意嗎?”

甄吾大笑:“我認識你可比認識將軍更早,怎麼會不幫你呢。放心吧。”他站起身來,“這件事交給我,我已經想好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