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的娃娃臉一沉,不能直接拔箭,就是說短箭埋入體內太深,拔箭的過程中怕會損及內髒,而拔箭後或許引起大量出血,不管是內髒受損,還是出血過多,都是必死無疑。
莫憂的臉色也是凝重,他撩了雲初白一眼,斜陽餘暉,透過窗格落在雲初白的側臉上,落在他白膩如玉瓷的肌膚上,燦燦光輝襯得他像一片潔白的羽毛,仿佛風一吹,他就要飛走了,飛到旁人再也找不著的地方去了。
“來福,備匕首!”莫憂抿了抿唇,凜然吩咐。
來福眸光一閃,既然不能直接拔箭,那就隻好先割開傷口周圍的皮肉,鬆動了箭身之後再拔箭了,隻是,傷處中箭,本來就疼痛,再用刀子生生地將傷口拉開,尤其,一刀劃得太深,就是要人命,這得一小刀,一小刀,慢慢地劃,一層皮肉,一層皮肉,慢慢地劃……
這種痛,即便有麻沸散,怕也頂不了什麼用。
這時候,莫憂輕輕地拍了拍雲初白的臉,“白,你要多吃些苦頭了。”
雲初白的神智已然有些渙散,他悶悶地“嗯”了聲,“……吃這些苦頭,都是因了……因了那臭丫頭……看……看爺怎麼教訓她……”
莫憂淡淡笑了聲,便緊著吩咐來福備湯藥,備匕首,備參片……
而花廳裏,學名偵探柯南破案的慕容楚卻一點兒頭緒也沒有,現在最有嫌疑的仿佛就是吳三兒了,即便沒有頭緒,她也要扒拉出幾個頭緒來。
“旺財,多帶幾個人,咱們找吳三兒算算賬!”
……
……
定南王府的三公子吳天熊,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這一日,他小賭了一把,準備換場子,去飄香院摟幾個花姑娘,再美滋滋地喝上幾盅花酒。
從賭場往飄香院去,有一條近道,那是一條偏僻的小巷子,平時沒有什麼人走動,吳三兒手氣不錯,贏得銀子像流水,這會子,他高興得很,興奮得很,是以,他抄了這條近道,急不可耐地往飄香院去。
吳三兒這人,表達高興和興奮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摟幾個女子,練一練榻上的新招式,自然了,他的新招式裏,少不了蠟燭頭、皮鞭這樣的物件;另一種就是尋幾個男子,把他們當沙包,揍捶踢踹,劈砍戳刺。不管是哪種方式,總是少不了血腥和暴力。
夜幕像黑天鵝絨的綢子,滑溜溜地落了下來,寒風吹過幹枯的樹梢,“唰啦唰啦”地響,黑漆漆的小巷子像是通往幽冥鬼府的黃泉路。
而吳三兒晃晃蕩蕩地走在這條巷子裏,他吹著口哨,哼著小曲兒,很是樂嗬。
忽然,小巷子高高的牆頭上,鬼魅般地出現了七八道黑黢黢的人影,那幾個人都是一襲黑衣勁裝,蒙著麵,束著發,幾乎與暗夜融為了一體。
吳三兒再怎麼不好,總歸還是有一個優點的——他功夫好。
“什麼人?”人影飄過來的瞬間,他猛地拔出了劍,擺出了迎戰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