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青楊沒有流露出一絲的不悅,與乞丐瘸子對飲緩解了不少鬱氣。所以喝得多了一些,但沒醉。他喝酒從來不醉,即使跟陳晨賭酒也沒有醉過。
多而不醉,十分難得。陳晨是沈青楊的生死兄弟,傭兵“勇士隊”的副隊,班布森林一戰死在沈青楊的懷裏,鮮血染紅了沈青楊的手,兄弟的血,很冷。
“你是個當兵的?”老家夥幹笑一下,仍盯著沈青楊手中的酒壺:“這東西很金貴!”
“不是!”沈青楊冷漠地看了一眼滿臉堆著笑容的老頭子,隨手將酒壺撇過去:“喝完酒要幫我的忙,找到昨天那個瘸子!”
老頭子沒有說話,立即旋開酒壺仰頭灌了一口。伏特加,俄羅斯產的烈性酒,不是誰都能享受得了的。強勁的酒將老頭子一下子給“悶”住了,半天沒喘上一口氣,過了一會才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要把心肺咳出來的樣子。
沈青楊緊皺眉頭,一口便喝掉了壺中大半的酒,不噎死算他命大!
“瘸子很好找!”沈青楊呼出一口濁氣來,或許這個問題對眼前的老家夥並非是難題,但對於初來乍到的沈青楊而言,無異於大海撈針。關鍵是他昨天找了小半夜也沒有找到那個瘸子。
“為什麼要找他?”老頭子將酒壺扔給沈青楊:“一口足矣!”
“他拿了我的東西!”沈青楊麵無表情。昨夜和那個瘸子喝酒並沒有發覺被偷,但回到小旅館的時候才發現獵人學校的畢業證書丟了。
證書已經沒有用處。對一個充滿仇恨的傭兵而言,命都已不重要,何況是一個畢業證書?
證書沒有放在戰術包裏,而是貼身放在花格襯衣的裏懷中,緊貼著皮肉。盡管如此證書還是丟了,沈青楊遇到了真正的對手。
或許在某種意義上而言,那個瘸子並不是他的對手,比如格鬥,比如對射,比如殺人!不過自己的東西不翼而飛,讓沈青楊感到屈辱,這根叢林作戰不一樣,在叢林裏他是“血影”,所到之處必見血!
而在小偷麵前他被肆意戲弄,關鍵是那個小偷亦非等閑之輩!
“你認為瘸子是在什麼時候下的手?”老頭子點了一根劣質雪茄,老眼渾濁地看著沈青楊問道。
每個細節都被沈青楊重放了無數次,任何環節都不可能被對手抓住而實施偷竊。戰術包裏放著那麼多資格證書,還有護照,他為什麼不偷?偏偏偷那張綠紙?
沈青楊無心再回憶昨夜的細節,而是轉到對手為什麼選擇自己下手,而且專門偷肉皮保護的東西。他在彰顯他的絕藝嗎?或是那東西本來就是他的目標?
可恨的瘸子!沈青楊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心裏卻想著該怎麼整死那個齷齪的家夥。
“你喝了幾口酒?”
“兩口……或是三口?!”這個他已經記不得了,誰知道在黑燈瞎火的街角喝了幾口酒?那個瘸子沒少喝,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喝幾口都不記得?”
“我是喝自己的酒!”沈青楊將伏特加酒壺放進懷中不再說話。
“嘿嘿!你這樣的酒壺我見過一個,也是銀質伏特加!”
沈青楊的雙眼眯成一條縫,寒光爆射而出。老家夥的意思他明白了,昨夜喝酒的瘸子應該有一隻伏特加酒壺,和自己的一樣的!但自己的酒壺從來沒有離開過身,對手的喝酒用的是個飲料瓶子,他是怎麼做到偷梁換柱的?
“你連喝幾口就都不知道,難道還確信自己的酒壺沒有被掉包?”老家夥嚼著花生米搖了搖頭:“我猜那個瘸子根本沒喝酒,酒全讓你給喝了!”
“不可能,親眼所見,我也沒醉!”
“中海有的是賺錢機會,年輕人還是某個職業才好,這裏也有許多陷阱,最好的選擇還是離開!”
很矛盾的話,卻很在理。沈青楊點點頭,謀一份職業對自己而言不費吹灰之力,不過得先找到那個偷東西的老賊。
“你說能幫我?”
“草市的瘸子很多,但有銀質伏特加酒壺的卻絕無僅有!”老頭子漲紅了臉站起身搖晃了一下,打了個酒嗝:“你的伏特加味道很特殊,有一種班布森林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