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青楊翻開眼皮看著啞伯的老臉,川菜是自己的最愛,真是他鄉遇故知,今天可以享受一下正宗川菜美味了。沈青楊記得上次吃川菜應該是三年前在老家,所有細節都曆曆在目。
陳晨跟自己回老家探親,不幸的是父親已經入土為安,沒能看到最後一眼。從那以後自己便成了了無牽掛的人。三年時間過得太快,一切物是人非。兄弟已經不再,空留餘恨而已。
“我喜歡川菜!”沈青楊終於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漂亮女人端著茶盤嫋娜著下樓,沈青楊眼角的餘光不經意地掃在女人露出的半截脖頸和堅挺的胸脯上,心猛然下沉,遂低頭不語,卻又看到女人的半截白皙的小腿,還有藍色旗袍裹著的臀部!
我日啊!若是在班布森林,這樣的女人會被瘋搶了。那幫滿嘴汙言穢語的傭兵,逛遍了附近的妓館,見慣了花枝招展的低級妓女,這種清純得流水一樣的女人看一眼便會浮想聯翩。
男人是獸,有些男人是禽獸。沈青楊是怪獸,對女人天生的不感冒!
“幺妹子,老四樣——燈影牛肉、水煮肉片、夫妻肺片、東坡蒸豬頭,外加一壺竹葉青!”啞伯啜飲了一口香茶吩咐道。
草!東坡蒸豬頭——你他媽的能吃下一個豬頭?沈青楊不動聲色,心裏卻罵開了花。“飯托”的技巧在於如何為老板賺取最大的利潤,利潤越多他的回扣越多,啞伯顯然知道此中道理。這幾道菜絕對是川菜中的精品,估計價格不菲。
女人的神色一滯,隨即滿臉通紅:“啞伯,今天暫停營業,您知道……”
“春哥的老四樣是最地道的——怎麼不見你爹出來?”
馨兒低垂著眼瞼,粉嫩的俏臉變得蒼白起來:“爹被請走了!”
“什麼?”啞伯騰地站起身,佝僂的後背有些顫抖,嗓音有些異樣:“誰請走的?”
“一個瘸子!”
沈青楊的麵部神經突然繃緊,又是一個瘸子!
“哪個瘸子?”啞伯忽然走到馨兒的近前:“什麼時候被請走的,人長得什麼樣?幹什麼去了?”
馨兒顯然被嚇了一跳,後退兩步,左手扶著方桌,眼睛發出一點濕潤的光芒。
“昨天半夜,一個瘸子請走了爹!天澤園的老板要過壽,他們要爹幫廚!”
一個飯店老板、川菜名廚要給天澤園老板幫廚?嗬嗬!這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兒,就如昨天自己被一個瘸子偷走貼身之物一樣,雖然不可思議,但還是真實發生了。
沈青楊從啞伯和馨兒的舉止言談便可揣測出來,“易水齋”的廚子兼老板的“春哥”被人“請”去幫廚!這裏麵估計有不可告人的因由。不過這些與自己毫不相幹,倒是請走春哥的那個瘸子引起沈青楊的興趣。
“去哪裏幫廚?天澤園?”
“不……不知道!”馨兒的話音未落,晶瑩的淚已經流成小溪。沈青楊最見不得的有兩樣東西,一個是兄弟的血,一個是女人的淚!
啞伯一聽見“天澤園”三個字,精神似乎萎靡了許多,老臉耷拉著又坐回桌前,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中海市的名廚應該有很多,他們為什麼要易水齋的老板去幫廚?”沈青楊坐正了身體,麵帶淺笑地看著啞伯:“還有,您猜猜那個請走春哥的瘸子是誰?”
啞伯擰緊了眉頭瞪了沈青楊一眼:“不解釋,自己想!”
沈青楊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樣子:“看來今天不巧,啞伯的大餐要打水漂了!不過你說過的話要兌現!”
馨兒懵懂地看著兩個人。這個看似懶散的客人有些特別,夾克衫和黑色的圓筒包,似曾相似的感覺。
“啞伯,今天真的對不住,這是傭錢……”馨兒拿出幾張鈔票遞給啞伯,俏臉又轉向沈青楊:“這位大哥,對麵有更好的飯店,您可以去那裏消費!”
沈青楊的麵頰一紅,軟語聲似乎有某種魔力一般,嗓子有些發幹。
“請走春哥的瘸子是不是喝過酒?”
“嗯!”馨兒紅著俏臉理了一下秀發:“應該是那種很烈的酒,比如伏特加!”
“你能聞出酒的牌子?”沈青楊忽然站起來,怪異地看著馨兒。
馨兒後退了兩步,旗袍內裹著的豐滿身子顫動著,臉上浮現一層笑意,是那種忍俊不止的笑。
“你能聞出酒的牌子?”啞伯回頭瞪了一眼沈青楊不悅地問道。
嗬嗬!不同的酒有不同的香味,相同的酒因為年份不同也有不同的味道。沈青楊對酒的了解僅次於槍!特種兵訓練包羅萬象,不僅僅是體能訓練,其中有不少機巧訓練,至於聞酒的牌子,不過是沈青楊的個人愛好而已。
“不能!”沈青楊歎息一聲:“我隻對那個瘸子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