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敦看見了蒼崎被我把雙腿扛到了肩膀上之後他說了什麼嗎?”
“……什麼?”
火神很快聽到了義兄泫然欲泣的聲音。
“敦他說:‘是室仔真是太好了’。”
那個瞬間冰室突然就明白了紫原和黑子明明不願意和他人分享霜月,卻又一直眼睜睜的看著霜月和其他人發生關係的原因。
行屍走肉也好,想留住霜月。想在霜月的身邊。
況且,即使沒有了自己,沒有了自己曾經的同伴與現在的朋友,霜月也會向其他人尋求身體上的刺激。與其讓霜月把她的身體交給別人,眼巴巴的看著霜月去碰那些自己或許壓根不認識的人,還不如讓自己和與自己親近的人分享。
至少,這麼做可以由自己來控製事情的發展。而不是在事後像個喜歡勾心鬥角的小人一樣去猜忌懷疑嫉妒痛苦。
(所以黑子君才讓那個對他抱有幻想的青峰知道了一切,然後短暫的加入了他們。)
現在的冰室能夠理解黑子當時的心情。
(所以,我也明白。)
(黑子君一定無法原諒這麼做了的自己。)
“敦原諒了我。”
“……”
火神沒有說話。他無法安慰自己原諒不了自己的義兄。
“‘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問題究竟出在哪裏?’這種事情我也想過。然後我發現思考那些事情根本毫無意義。到頭來,我和敦他們都一樣。”
“我們都是‘特定的人’,但我們不是‘特別的人’。”
“哪怕是那個黃瀨君也改變不了這些既成事實。”
一開始隻把自己當成“參與玩家之一”的黃瀨在不知不覺中依賴起了霜月。
不對黃瀨抱有任何幻想,也不對黃瀨抱有任何要求或是期待的霜月讓黃瀨感覺很輕鬆。就在所有人都在黃瀨高中三年級隱退前的w·c上讓腿腳受到了永久性創傷的事情表現出遺憾、可惜、可憐、同情之類的感情的時候最權商。隻有霜月一個人麵對黃瀨時一成不變。
在那之後黃瀨對待霜月的態度並沒有太大的改變,但毫無疑問的是黃瀨在對待霜月的時候不再那麼傲慢。
冰室想這樣的黃瀨確實是個“好玩家”。恪守著遊戲規則的他大概也明白自己在霜月眼中早已不再是什麼“特別”的了。
霜月整個人被切割成了兩麵。一麵則是公認的“清正美”,自然、豁達、開朗又大方的新古典美女性的代表。一麵是在各種各樣的地方,玩各種各樣的play,直到筋疲力盡,直至喪失意識,總是渴望著強烈刺激的肉|便|器。
兩方都不是在演戲,兩個霜月都是蒼崎霜月本人。隻是霜月為自己裝上了一個切換用的開關。然後自己隨心所欲地控製著這個開關。
“大我,蒼崎她並不是瘋了。”
冰室輕聲歎息。
“是隻有這麼做她才不會變成真真正正的瘋子。”
“又或者,是認為這樣的她不是瘋子的我們瘋了。對不起、大我,把你也拉下水——”
“不,等等,辰也!”
等火神喊停了義兄的話,他才發現自己還沒組織好語言。
“那個、不是的……”
火神不知道自己這麼想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些。但火神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我是想說、那個,辰也,”
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火神不太好意思的說著:“事情或許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複雜也說不定……喜歡的話,就說喜歡好了啊?”
“……”
火神的話讓冰室睜大了眼睛。
“……戀愛規則什麼的我不懂啦。我也沒有天真到以為說一句‘喜歡’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但是不試一下是不行的吧?”
火神認真地說著:“抱著希望總比不抱希望好啊。辰也你就當是被我騙了,去試一試吧?”
“大我……”
冰室沒有再說什麼。一直到火神掛斷冰室的電話,冰室都沒有答應火神自己會去“試一試”。
(其實我也是個沒資格說別人的笨蛋。)
從微冷的洗澡水裏出來,火神望著被暖黃色照亮的天花板歎了口氣。
(我還不是,什麼都不敢說。)
“隻是稍微有一點點在意”的少女和重要的搭檔是不能比較的。在知道那個偶爾會來看誠凜的比賽、會用深黑的眸子凝視著自己的少女就是黑子口中的“蒼崎霜月”之後,顧慮到黑子心情的火神甚至不曾主動與那個少女打招呼。
(……果然都是笨蛋啊。)
就在水珠順著火神那肌理分明的精壯身軀往下墜落的時候,火神相當有自知自明的感慨著。而被火神無意中劃入“笨蛋”範圍內的黑子此時來到了原本絕對不該被劃入“笨蛋”範圍內的赤司所指定的和式料理亭。
黑子有事想問赤司。
作者有話要說:消除口口……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