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們現在的這種關係來說,喜歡小霜月的小紫原還有小黑子在離小霜月最近的地方,卻永遠也得不到小霜月的心。而我……”
話音微頓,說到自己的黃瀨自嘲的笑了笑。
“……我依賴小霜月,但是同樣的,我也和小紫原、小黑子一樣不能獨占小霜月。我永遠都會記得因為我的愚蠢、小霜月變成了現在的這種樣子。”
黃瀨想自己對霜月做的事遠不是“辜負”兩個字能夠概括的。黃瀨無法衡量自己在無意識中對霜月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每次看到瘋狂之中仍然充滿了理智與鎮定的霜月意識清醒的做著正常人無法接受的事情,黃瀨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新思考過去的自己究竟殘酷到了什麼樣的程度,才會把霜月逼到不變成現在這樣就會崩潰的地步。
“啊~我沒有責怪小赤司的意思哦?我覺得這樣的懲罰很適合我們。所以我不會對小赤司的做法提出異議。”
黃瀨說著將右手放在了桌子上,拄起了自己的下巴。
“我唯一在意的事情是……”
長睫好看的翹起,黃瀨向著赤司笑問:“小赤司你為了報複我們不惜把小霜月弄成那個樣子,值得嗎?”
毀掉了霜月最後一點正常人的心理欲求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赤司。
霜月會變成沒有愛,不相信愛存在也不愛包括自己在內的任何人的“真正的妖怪”完全是拜赤司所賜。
“不~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呢~……”
黃瀨的聲音一如歎息。不過這歎息很快就因為它的主人壓抑住了自身的心情而變回了普通的疑問。
“小赤司你為了小霜月而懲罰我們。可是重要的小霜月壞掉的話,這種懲罰也就沒有意義了吧?”
“對壞掉的小霜月來說,我們在她身邊是沒有特別的意義的。小霜月沒有懲罰我們的意識。所以小赤司報複了我們、對我們進行‘懲罰’的事在小霜月看來毫無意義。因為感覺不到我們情緒的小霜月也感覺不到小赤司的情緒。而且,雖然我和小黑子還有小紫原都得不到小霜月,但是小赤司自己也得不到小霜月哦?當然其他人更不可能。”
蜜色的眸中隱藏著些許的動搖,想起了冰室、青峰和火神的黃瀨沒有百分之百能夠確定霜月不會被這三個人中的其中一個得到的手段。不過比起對霜月不知道有無感情、滿是不確定性的那三個人來,黃瀨更在意赤司的想法。
“小赤司的想法,我不懂啊。”
聽到黃瀨這麼說,赤司也是微微一笑。
“涼太你不也是在明知故問嗎?你多少也應該猜到了吧?我這麼做的理由。”
(啊……)
這一秒,坐在赤司對麵的黑子覺得自己大概明白了什麼妾本無邪。
“沒錯。就像涼太想的那樣。這也是我對她的複仇。”
赤司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好聽。那沉穩的、令人感覺能夠放鬆下來、隻依賴他一個的聲音飄散在和室之中。
“我幫得到了她應該得到的東西。但是,”
一如靜靜燃燒著的火焰,赤司嘴角挑起的弧度更大。
“她真正想要的東西永遠也得不到了。”
異色的貓兒眼微微眯起,赤司那一金一紅的眸子裏透出一種可以用瘋狂來形容的情緒。
“和哲也之間不變的友情。對涼太的憧憬。渴望著過上充滿陽光的生活,生活得開朗愉快。想要被莫名的討厭自己的父親還有繼母認可,被隻有一半血緣的弟弟尊敬,還有一個能夠安居的家……”
雙眼因笑的動作而眯成一線,赤司笑道:“所有的這些她都得不到了。”
“她和哲也有了**關係。她過著隻有看起來充滿陽光、很是幸福愉快的生活。她那討人厭的繼母離開了她的家,她的父親死了,她的異母弟弟對她抱有異常的愛情。她再也沒有和她的父親還有繼母改善關係的機會,今後也無法被她的異母弟弟單純的敬愛。她有可以回去的居所,不過她沒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