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拿起電話,要求將視頻設為雙向,在連接上的瞬間,他喊了一聲:“拉斯普廷!”
視頻中傳來低沉的笑聲,獨特的聲音令人感到恐懼,並且昏昏欲睡。
“不出我所料,這個曆史上經曆過多次死亡,遭受過各種殘殺的俄國妖僧已經被複活,並且用他的異能操縱著連希。”教授鎮定地向大家解說著。
一旁的九斤卻慢慢開口了:“討厭我?拿著憤怒的小鳥算什麼?不是告訴你它最像我嗎!”九斤的口吻出人意料的溫和自然,就像從前在校園裏和他說話一樣。“穿連衣裙又是做什麼?你還嫌自己不夠娘娘腔嗎?出氣筒。”
無論怎樣,都能一眼認出小希。九斤笑著,縱使眼淚默默地流下,也不帶一聲哭音。
連希的雙肩明顯開始顫抖,握住毛絨公仔的手也越捏越緊。
拉斯普廷用咒語調動出她內心黑暗的念頭,一個接著一個,無法控製地擴散著,直到把她內心的宇宙完全漆成了混沌的黑色。
他們說,那才是屬於她的世界,那個世界充滿了仇恨,然而她的記憶卻統統指向一個名字,所有仇恨就都被這個名字吸引過去。
無法消除,無法驅逐。越想彌補,就越發強烈的產生毀滅感……
嗬嗬嗬,女孩不是在哭,而是在笑。“我們之間有一場漫長的戰役,我留給你的每一份禮物,都是我的地獄之兵,從現在起倒數,你會用它們鋪出一條白骨之路找到我;還是有朝一日它們將你獻在我的祭壇。我會耐心等著看……”
此刻,九斤猛然間爆發了,“說人話啊連希!人話也不會說了嗎?!所有人說你是魔鬼,你就認了嗎?!混帳!你變成這個樣子有經過我的同意嗎?!”
雷霆大怒,震愕了在場所有人,小俏看著兩人,前所未有的僵峙。
女孩卻沉默不語,片刻間,九斤說出了連自己也難以想像的話:“如果就為了今天翻臉不認人,從小跟著我在海邊玩耍的又是誰?哥哥被我殺死了,還要跟著我!說了伐紂大戰,場場艱險,依然跟著我!現在追到2014年,我都習慣有你在身邊了,你說你要殺我?!”
“你終於覺醒了,九斤。”
“覺醒你的小籠包啊!你呢?!你的記憶扔在哪裏了?!”
嗬嗬,女孩閉上雙眼,沒錯,就是這些荒謬的回憶,隻要扼殺掉這個東方靈魂,世界將近在掌握。如何是好,他越是吼叫,她越是難以自拔。想念他與毀滅他,竟會是平行的念頭,鋒利如劍。
咳咳,九斤捂住胸口,被突如其來的記憶震撼著。混天綾在天空四野飄揚,迎風而舞,紅得驚天動地,紅得摧肝瀝膽。
女孩漸漸將毛絨公仔提起來,緊緊抱在懷中,柔柔地蹭著臉頰,如訴衷腸一般幽然說道:“無論怎樣,還是想要……殺了你。”
九斤深吸一口氣,伸手掏了掏耳朵,“這話不是頭一次聽說了,行,成全你。想怎麼殺,說吧。”
小希笑而不答,因為剛才全都說過了,即使他聽不明白,在場的其他人總有一個會懂。
九斤點點頭:“刀槍水火你隨意,不過出氣筒你聽好了,別讓我找到你。你派來殺我的怪物,殺它一個,我記你一拳,有朝一日,我一定下死手揍你。”
話音結束的瞬間,影像一下消失了。留下白色的屏幕,空落落對著眾人。
小俏還來不及喊一聲小希,就被九斤的一番話驚得花容失色。那真是你死我活的宣戰嗎?那真的是仇恨嗎?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九斤?”小俏在九斤眼前揮了揮手,怕他又發呆。
九斤冷笑了一聲,看著教授和喬立揚。
喬立揚急忙道:“咳咳,我來解釋一下。克洛尼離開上海時,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安排。這事得從2012年講起,那年不是鬧世界末日的謠言嘛。我們一直擔心納粹會利用人心惶惶的2012,用黑魔法召喚一些惡魔出來搞事,但是2012年除了檢測到一些微弱的靈力跡象,什麼都沒有發生……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