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對小孩子解釋起來,還真有點無聊。
“事情最壞的可能是,大批惡魔已經隱藏在人世,但尚未覺醒。如今希……咳,就說克洛尼吧,他出現在上海,仇恨目標又指向這裏,也許最糟糕的情況就是,潛伏在上海的這一批惡魔最先產生攻擊力……所以……”
“它們受小希的控製?”九斤問道。
“沒錯。不過小希顯然受克洛尼和拉斯普廷的控製。”
教授在此插話道:“準確說是個傀儡,如果連希體內始終擺脫不掉兩個靈魂宿體的互相牽製,那麼希特勒將無法施展自己的思想,無法蠱惑舊臣,獲得支持,這樣的連希,未免也有成為多餘和累贅的可能。”
“您的意思是,克洛尼和拉斯普廷也許會獨自聯手,複辟納粹?”喬立揚感興趣地問。
“傀儡自然有傀儡的用處……”二人說到細節的地方,竟然顧自討論了起來。
九斤看了一眼屏幕,如果小希在這道牆之後,他會用拳頭打通這堵牆,但是現在做不到。從前天天粘在一起的人,原來也可以離得這麼遠,說要開打什麼的那就打吧,從小到大,什麼都沒有怕過。
沒空聽這些人廢話了,他朝門外走。小俏急忙追了上去。
“九斤,你真要殺了小希?”
九斤冷冷掃了她一眼。開什麼玩笑。
“那要是小希真變成了希特勒,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怎麼辦?”小俏好歹對這個著名的曆史人物有點了解。
“他敢。”九斤斷然回答。
“唔……還好,還好,嚇壞我了,我就想嘛,總有辦法解決的。”沒經曆過家長會大戰的小俏,把一切想的很簡單。樂嗬嗬地挽住了九斤:“總之我們倆聯手了,有什麼事解決不了?”
小俏的語氣,就像過去每一次的少年冒險活動,她覺得自己很厲害,九斤也很厲害,連希有點多餘,但卻不能離開。
嘔……九斤再一次反胃,擺脫小俏,匆匆跑去男廁所嘔吐。
“教授,您真讓我當孩子們的輔導員?不打算換別人嗎?”喬立揚問。
教授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透著一句:你說呢?
“不是我妄自菲薄,實在是憑良心說話。我最早接觸了九斤和十四郎,可我沒做好工作,害他們打到你死我活;我見過小希,見過腕表上的惡魔數據,但也沒推測出她是誰;我知道程剛,卻沒調查出他被克洛尼操縱;我還在第一時間遇到賈斯汀使壞,結果我沒有及時阻止他……教授,我媽說的對,我能力有限。如今涉及到納粹複辟,人類存亡的重大問題,不如請求美國總部派專員來……”
“如果你真心檢討,可以把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分析一遍,包括涉及的人物背景資料,整理成書麵材料彙報給我。檢討詞的部份請附在最末。”
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寫這份報告,晚上還睡不睡了?!喬立揚滿頭黑線:“不,不,我的意思是……”
“駿馬能曆險,犁田不如牛;堅車能載重,渡河不如舟;舍長以就短,智者難為謀;生材貴適用,慎無多苛求。”
“什,什麼意思?”
“落在一片鑽石中的一粒碳晶,反而有它與眾不同的光澤。”教授隻是用一句諺語,解釋剛才那一句,說罷,悠悠將奶嘴含在了口中。
說了等於沒說嘛!但是教授已經跨上了他的三輪車。
“好吧,今天給孩子們訂製的新製服已經到了,我去問問他們合不合穿。不管怎麼說,他們比我們想像的要鎮定,希望他們會盡快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喬立揚說著起身。
不經任何人提點,就找到了自己保姆的狀態。教授微笑著,踩動三輪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