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馥儀臉上露出複雜之色,但很快便被她的嬌弱掩蓋了去。
她的眸眼裏盡是無辜可憐,眼中泛淚,仿佛下一刻就能如噴泉般湧出來似的。
她放低了姿態,此刻別說尊嚴了,隻要能活下來,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因為這樣的柳瑟是她從沒見過的,飛揚跋扈,眼神凶狠毒辣。
薑馥儀用力點了點頭,又補充道:“三妹,你相信姐姐,姐姐怎麼可能害你……”
柳瑟俯下身來,影子將地上的薑馥儀籠罩住,眼眸微眯,綻出一抹無邪的笑容。
薑馥儀心之一動,以為她被自己感化了,還未來得及高興,她的脖子便已經被一雙手掐住,越來越用力,連帶她的每一份呼吸都像要被奪了去一樣。
“三妹,你……”她使不上半分力氣,胸口劇烈的起伏,呼吸都是如此艱難。
“你這麼可惡,我該放過你麼……”柳瑟扯出一抹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繼而她的眼神發狠,手上的力度也越來越重。
“你和沈碧清不過是一丘之貉…”她定定的看著這一張生動美豔的臉孔,“隻是令我沒想到的是,為了活命,你竟讓你的親生母親替你攬下所有的罪名?”
她的語氣像是質問,但又篤定無疑,薑馥儀被她盯得心裏發慌,她隻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不用擔心……”柳瑟越是笑的無謂,她便越覺恐怖。
“不會有人救你的……王妃。”她重重的咬著最後兩個字,忽的笑了,甩開了手,毫無防備的薑馥儀便被重重的甩在地上。
“娘娘……”一旁的丫鬟見此情形,忙大聲喊叫,哭著喊著跑到薑馥儀跟前。
薑馥儀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對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她來講,現在的空氣對她來說都是彌足珍貴。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身子往後縮了縮,雙目死死的盯著柳瑟臉上的情緒變化,迅速摸了塊石頭,突然將那茫然四顧的丫鬟拉到她身邊,握著石頭的手放在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則將她束縛著。
她早已被嚇得失魂落魄,也便沒有了力氣,隻是那丫鬟未意識到她會這麼做,一時慌了神,隻是無措的望著一臉平靜的柳瑟。
“放我走,不然……我殺了她。”薑馥儀不敢有一絲懈怠,拉著那丫鬟一直往後退,瞪著眼看著正前方的柳瑟。
“大姐,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柳瑟笑出了聲,也沒挪動步子,隻是漫不經心的看著一臉緊張的薑馥儀道。
“你怎麼會這麼愚蠢?”
“你…你個賤丫頭,分明是妒忌我坐上了王妃之位,伺機報複!”薑馥儀慌得語無倫次。
柳瑟聽後大笑不止,眼裏分明是嘲諷的意味。
“你以為我將你騙來沒有後招嗎?”她輕哼道。
“你騙我?!”薑馥儀不可置信的看著柳瑟大吼。
隻是她渾身沒勁,從腹部喊出的這句話完全沒有威懾力,反而惹人恥笑。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快就會死了。”柳瑟抬眼看她,“準確的說,是生不如死!”
“你…你簡直是魔鬼!”薑馥儀渾身哆嗦,錮著丫鬟的手也不住的顫抖。
“我可不比上你們做的那些齷齪事!”柳瑟冷冷道。
“是你們間接害死了我娘…….”柳瑟很快掩住哀傷的神色,恢複了方才的冰冷。
“所以,你們是不是要償命呢……”
“你……你胡說!”薑馥儀皺皺眉頭,似是喃喃自語。
“好,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柳瑟神色驟然一凜:“王媽是我殺的,她的屍體就在那片荷花池裏……”
薑馥儀麵色大變,她們果真,都低估了這個賤丫頭!
“如果我說我活了兩世呢……”柳瑟不理會她眼裏的慌亂,自顧自的:“不知你對這片湖有沒有印象…...我可是記得很清呢。”
柳瑟側過臉來,眼神浮上一層殺意:“就是在這個地方,你和你的好哥哥薑尚將我活活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