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淩亂不堪,頭上的發飾也東倒西歪的耷拉在腦門上。路過的行人對她指指點點,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隻是心中怒火油然而生,當即大喊道:“滾,看什麼看,再看本宮讓殿下砍你們的腦袋……”
她嘴角扯出一抹笑,眼前浮現那一張清晰的麵孔。
是啊,她是太子妃,不管用什麼方法,她一定要找到那幾個人,將他們千刀萬剮,不,還有柳瑟那個賤丫頭,她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一定!
她的眼睛眯了眯,看著前麵晃動的人影,眼神越發的迷離。
“娘娘……”門口的下人才認出她,慌忙扶住已經站的不穩的她,
“滾……”她狠狠推開他們,身體不住的哆嗦著。其中一個眼尖的已經跑去通知太子了。
隻是可惜的是,太子進宮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薑馥儀被丫鬟們扶著進了屋子,她命人打來水,她要好好的擦擦身子,等殿下回來,一切就好了。
想到這兒,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後來眼睛裏的光消失不見,變得暗淡起來。
殿下他,他不會介意的,隻要她不說,這件事就沒人知道……
可是流言四起,太子景牧本就不待見她,這件事在京城裏鬧得沸沸揚揚,他暗中派人去查,找到之前那幾個人,當即殺了他們。
至於薑馥儀,已經失了名聲,不配再做王妃。
“不,殿下,這不是真的……”薑馥儀死死的抱著他不放,嘴裏不住的念叨著,苦苦哀求著他。
若說之前她還有點念想,可是現在廢了她王妃之位,她還不如一死了之……
“不必多說,本王已殺了那四人,也算為你報仇了……”她從未覺得這麼心灰意冷。
被那幾人欺辱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絕望過,她想她還有他,還有那個她深愛的男子,可是現在,他也不要她了麼?
就是因為她失了名節,他就這麼在乎嗎?
“殿下,你真覺得這件事沒有蹊蹺嗎,我若說有人故意為之,您信嗎?”薑馥儀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仰起小臉看他。
景牧眼神一凜,他也不是沒想過,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簡單,更像是有人在暗中策劃一樣。
“什麼人”景牧冷冷問。
“柳瑟。”薑馥儀眼眸裏泛著堅定的光,然眼前的男子臉色頓時一邊,沉聲道:“不可能!”
“殿下,我們都被這個丫頭騙了,她沒有死,是她一手策劃的這一切,她想害我,想要從我身邊奪走殿下!”
薑馥儀的神情不像在說謊,景牧一僵,神色變了又變,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捏著她的肩膀問:“她在哪裏?”
“殿下!”都這麼時候了,他還在想著那個賤人嘛……
而從來不會擔心她,對於那幾個侮辱她的男人,他隻是殺了他們就好了嘛……
隻是為了給她一個交代還是為了讓自己心安?
或許,他在乎的,隻是他太子的身份……
薑馥儀的心沉入穀底,而她也注意不到眼前這個男人此刻的情緒變化。
“她在哪裏!”景牧顯然怒了,捏著她的手更加用力,連聲調都揚了幾分,看的薑馥儀有些害怕。
“我不知道。”薑馥儀吸了一口氣,定定的看著這張棱角分明的冷峻麵孔。
即使她知道,也不會告訴他的,更何況,她現在根本不知道那個賤丫頭在哪裏。
若是知道她在哪裏,她一定會將她抓起來,折磨的生不如死。
“說!”景牧忽視掉她眸子裏的可憐無助,捏著她的下巴幾近變形。
她感受到了他此刻的怒氣,正一點點上升,她費力的念出這幾個字來:“殿下,我真不知……”
景牧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很快鬆了手,目光及向遠方,平添一份哀傷。
他固然知道她沒死,隻是這麼長時間了,卻沒有她的一丁點消息,他找了她那麼久,那麼久……
“殿下,那日她讓下人送了張紙條給我,騙我到河邊,一直折磨我……”薑馥儀越說越恨,恨的咬牙切齒,恨不能將她口中之人撥皮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