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個丫鬟叫過來!”很顯然,景牧隻留意她的前半句話。
“殿下……”薑馥儀猶豫不決。
“不然本王親自去。”他眯了眯眼,眸子裏的寒光看的薑馥儀心中一陣慌亂。
“奴婢叩見太子殿下……”被傳喚的丫鬟上前行禮。
“當日是何人給你紙條?”景牧也不廢話,直奔主題,沉沉的黑眸盯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丫鬟,那神情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回太子殿下的話…奴婢不知……”丫鬟的聲音發顫。
景牧一腳踢在她胸口,那丫鬟瞬間被踢飛好遠,嘴裏還念叨著:“殿下饒命,那日奴婢並未見任何人,也不知紙條是從何而來,隻是在腳邊……”
丫鬟將她所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她偷偷瞧了眼薑馥儀的方向,見她瞪眼看她,忙收回了目光。
為了不惹人懷疑,剛才那張紙條她早已吃進肚子裏,看太子殿下憤怒的模樣,想來是王妃惹到了她。
她雖不知給她紙條的是何人,但她願意相信其上的話,她厭倦了待在王妃身邊,如果有個機會可以早早結束這一切,她願意去嚐試。
“當真?”景牧生性多疑,自是對她的話半信半疑。
“回太子殿下,奴婢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欺瞞殿下,若有半句隱瞞,將不得好死。”發出這麼毒的誓也真是難為她了。
“你個賤婢……”薑馥儀作勢要去打她,那丫鬟躲了躲,旁邊的人立即將這個舉止異常的王妃拉了下去。
“來人,將王妃拖入永春宮,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違令者—殺。”
薑馥儀跌坐在地,怔怔的看著決然離去的男人,難以置信他的殘酷冷漠,他就這麼討厭她,不肯多看她一眼麼?
永春宮……
不,她不要去那個鬼地方。
“王妃……”兩邊的下人就要拉她起來。
“你們給本宮滾,誰也不許碰本宮……”薑馥儀掙脫了他們的束縛,一個人自顧自的說著:“你們可知本宮是何人,本宮要讓殿下砍你們的腦袋……”
她笑著跑開,後麵的人追著,將她死死的鉗住。
“本宮才是太子妃,是殿下身邊唯一的女人,也是不久將來的皇後……”薑馥儀臉上洋溢著歡喜的笑,頭發亂糟糟的,像一團雞窩似得。
她大笑不止,逢人便說自己是皇後,母儀天下的皇後……
太子妃瘋了,被太子打入了冷宮,又或者說,她早已不是王妃,而是一個名聲不好的棄妃。
這個消息不知怎麼就傳開了,傳到了相府,沈碧清一聽當下就惱了,任他太子是儲君又怎樣,她的女兒不是讓她這麼糟蹋的。
她喊了幾次要去太子府見她女兒,此時也顧不上什麼儀態了,相爺薑淮濟勸了她好幾次,說是太子不可得罪。
沈碧清愛女心切,哪管得了這麼多,趁相爺不在府,帶了幾個丫鬟偷偷跑去了太子府。
原太子妃失了名節,本就是件可恥的事,底下的丫鬟們不知議論了多少次,在看沈碧清來勢洶洶,麵上雖然畢恭畢敬,但都在背後嘲笑她。
管她是什麼相國夫人,她的女兒竟做了那等子事,旁人恥笑還來不及,她們若是她,此時恨不得鑽進地縫裏,她倒好,還主動找上門了。
真當這太子府來去自如嘛……
沈碧清在府上鬧開了,哭著喊著要找薑馥儀,而府裏的下人早就被交代過了,哪裏肯妥協,就這樣,她在府上鬧了好半天在,最後還將太子招來了。
太子哪給她好臉色看,也不容她多說,直接命人將她轟走。
被趕出來的沈碧清實在不甘心,但那可是太子,誰也不敢得罪,薑淮濟也是個軟骨頭,沈碧清戳著腦袋罵他,他一氣之下甩了她一記耳光。
要說以前,她們夫妻二人相處融洽,雖然表麵上裝作相敬如賓,一副恩愛的樣子,但是誰也沒將誰真正放進心裏過。
沈碧清以前裝作溫婉賢良的樣子,此時也終於露出她本來的樣子,她在府上鬧了好些天,最後薑淮濟終於忍受不了,索性將她關在房間裏,隻吩咐丫鬟們給她吃食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