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鳥忽地靜下片刻,然後仰頸高鳴一聲,不理會被嚇一跳的齊北,高興地自顧自蹦達起來。
齊北心底竊喜,感歎還是自己聰明。之前稱呼這鳥為哥,顯然是自己吃虧;但如今改叫‘小花’這種阿貓阿狗的名字,自然是自己一副主人派頭,大大占了便宜。
小花興奮勁持續了好久,然後才慢慢跳到齊北身前,溫順地低叫一聲,然後跳轉過身,昂起首來,向遠方天際發出一聲亢叫。
這亢聲雖然刺耳,但齊北還是能聽出來其中蘊含著的悲傷意味。“這小花當真古怪。一會樂一會悲地,還偏偏實力這般強悍!連身子都能隨意變大變小,真是了不得,隻是卻不知是何來曆!何況,它是從二虎子他們慘叫的那個山洞裏飛出來的,難不成莊裏的人被擒和他有關係?”
想到此處,齊北麵色不由地沉了下來,眼色狐疑地盯著小花的背影。
小花又轉過身來,目光之中悲戚意味頗濃,身子半蹲了下來,示意齊北坐在它身上。
齊北略一猶豫,心道:這小花鳥從始至終似乎對自己都沒惡意,更何況還尋來那般大補之物叫自己吞下,自己的四肢經脈這會暖和地舒服之極。且隨它去,視情況而定!
念至此處,索性大方地坐在小花背上,還故意輕輕拍打一下小花的頭。這小花不知為何,脾氣突然就小了下來,任由齊北一陣亂摸,自己身子疾速伸展,齊北在它背上感到一陣顛簸,這邊小花的身子早已長到數十丈之高,慌得齊北連忙抓住它一根火紅的碩大羽毛。這一個展翅,就飛出幾十丈之高,齊北隻聽到耳邊風的呼嘯之聲越來越大,自己卻已經在半空之中了。
空中偶然也有成群鳥獸飛過,但隻要一見小花,無不恐懼地降下低空,不敢掠其鋒芒,還示弱似地發出陣陣哀鳴。
小花一副宛若無事的模樣,反倒是齊北一陣驚歎,對小花又多了幾分崇拜。
一路飛去,看浮雲變幻,聽風聲嘯嘯,見下方密林隻是點點碧綠,長河流淌不過翠帶一條,齊北一切不快盡數拋開,胸內萬丈豪氣噴發,放聲狂嘯起來。
嘯聲夾雜在風聲之中,卻那裏還能聽得清?不過,齊北心情終是大好,放眼眺去,一座熟悉的山峰映入眼前。
之前的那個峽穀!
原本遙相守望的兩座山峰如今隻餘下了一座,狼藉的山石將峽穀深處填得滿滿,齊北觸景生情,想起老爺子的屍骸如今壓在這堆山石之下,不由心情又沉重下來,陷入了自責之中。
這時的小花俯衝而下,其速度比之適才快上一倍不止!待即將接近最上層的一堆山石之時,小花好似發了瘋一般,兩隻翅膀猛烈地閃動起來,霎時間周圍的玄黃風氣陷入一片狂暴之中,下麵的山石卷在風中,零散地向四麵八方撞去!
其中一塊堪比小山的萬餘斤巨石也擋不住這猛烈地風勢,慢騰騰地浮在半空,直待風勁一弱,又猛地墜落下去!隻聽一聲轟隆地滔天巨響,把此刻安然坐在小花背上的齊北驚得心神慌亂起來。
俯身下視,狂風亂卷,飛沙走石,完全看不清其內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