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川醒了?
白淼淼從墨淸塵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對了,是她之前交代的,等白行川醒來便立刻來報她。
白淼淼看著眼前之人完好的衣衫。
罷了,來日方長。
於是,白小姐道:“我去看看白行川,你自己用膳吧。”說著便是用眸光指了指一旁案幾上的食盒。
此前墨淸塵差人來說今晚會回府用晚膳,故而白淼淼讓李管事將晚膳送來了書房。
不想將軍大人忙到這時候才回來,而心中無事的白小姐早早的就餓了,便也不等墨淸塵,自行用了晚膳。
此刻她要去關心白行川了,隻得讓墨淸塵自己用膳了。
“知道了。”
墨淸塵戀戀不舍地放開了白淼淼,無奈地道了聲“知道了”,也不知是對白小姐說的還是對門外的小廝說的。
是夜,月朗星稀,將軍大人獨自一人在書房用晚膳,一盞清茶邀明月……
而另一邊,白淼淼徑自來到白行川的房中,仆從們剛伺候完白少爺用過湯藥。
等一眾人都退下了,白小姐幽幽走上前。
她眯起眼意味不明地看著滿臉狼狽的白行川。
……
久久的靜默。
白行川被自家姐姐這般陰惻惻的目光看得心裏頭發毛。
再受不住,白少爺隻得討饒道:“白淼淼,你別這麼看著我,我這不是都回來了嗎?”
“……”白淼淼依舊不語。
歇息了一下午,白行川的傷勢依舊,臉色卻是好了很多。
他知道,這時候白淼淼便是要好好同他計較計較了。
誰讓他跟蹤她出門了!
跟了就跟了吧,怎麼就能讓西嵐軍給捉去了呢?
丟人啊!
白行川也是心虛的。
那日他跟著白淼淼到城北,也不知自己中了什麼邪,竟被一不知哪裏冒出來的女子迷了心竅。
而那一晃神之際,不但不見了白淼淼的身影,自己也被人扣了麻袋……
確實丟人!
“好好好,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心中還是有些後怕的,白行川虛心認錯,“等我能下地了,我立馬就回去,再也不讓你擔心了,好不好?”
“好!”白淼淼滿意了。
如此,白少爺便是乖乖地在將軍府養起傷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待自己早日康複,卷鋪蓋走人……
白行川這便讓人省心了。
於是,翌日一早,白淼淼與墨淸塵又是早早出門去了。
他們一同來了玄冰洞。
一日未來,不知是混元丹的藥力,還是柳伯仁的本事,亦或是兩者都有,裴崢的氣色看起來又恢複了不少,卻是依然躺在冰棺中。
聽到動靜,他緩緩睜開了眼。
幾日來,他的意識已然有所恢複。
他認得白淼淼,便是那樣直勾勾地看著冰棺前正看著他的女子清澈的眸子。
今日,她並不是隻身前來,而她身旁的男子亦是那樣熟悉……
他……是誰?
神誌尚未清明,身體依然無法自己。
裴崢隻能那樣無聲地打量著眼前的人。
而墨淸塵見裴崢當真醒來了,心頭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愫油然而生。
眸光微動,他抬手摘下臉上的麵具。
沉默須臾。
忽然,他在冰棺前單期跪地。
玄冰洞靜得出奇,隻聽墨淸塵低沉的聲音無比敬畏地尊稱冰棺中的人,“將軍!”
將軍,裴將軍!
兩載光陰,總算不辱使命!
如今,終於等到您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