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墨淸塵對她的了解,同樣白淼淼也是知道墨淸塵的,此刻她若再不打起精神來,隻怕墨淸塵就要這樣抱著她到天荒地老了。
散去心有的陰霾,白小姐從墨淸塵懷裏出來,她忽然賊溜溜地盯著墨清塵的眸子道:“清塵,你會來此地,不會是怕我跑了吧?”
說這話時,白小姐笑臉明媚,墨淸塵不禁有些臉紅,好在有麵具的遮擋,他也不怕直說。
“是啊。”墨淸塵低聲笑道。
可不就是怕她做了“逃兵”嗎?
大戰在即,若她真的沒交沒代地跑了,他要去哪裏尋她?
“我可不像某些人……”不想墨淸塵還真的承認了,白淼淼憋憋嘴悶聲道:“不負責任。”
這是又計較起了他四年前不辭而別一事了。
有些心虛,墨淸塵沉默地撇開頭去。
看到旁邊閑閑晃著尾巴的兩匹馬,他低咳一聲道:“走吧。”
去哪裏?
神思流轉,白淼淼一時有些遲鈍,隻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墨淸塵。
墨淸塵失笑,“去玄冰洞。”
“哦。”白淼淼點點頭。
她走過去牽過小紅馬,這才發現今日墨淸塵騎的白馬竟然不是踏雪。
白淼淼一臉疑惑地向墨淸塵眨了眨眼。
墨清塵心中明了,他上前扶著白小姐的小腰一下將人送上了小紅馬,隨即道:“踏雪有孕了。”
“真的嗎?”白淼淼驚喜不已,她俯下身拍著小紅馬的腦袋誇讚道:“不愧是種馬!”
主人這般口無遮攔誇讚,小紅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直甩著腦袋低低嘶叫了兩聲。
而聽了白小姐之言,墨淸塵亦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翻身上了馬背。
春日午後溫暖的陽光穿過根根樹枝落下一地的斑駁,馬兒在山道上悠悠前行。
此刻心情舒暢,白淼淼忽然想起來,“對了,我怎麼覺得霍大哥今日有些奇怪呢?”
墨淸塵側首,“哪裏奇怪了?”
白淼淼想了想,“他見了你為何要跑?”
剛才白淼淼看得真真的,霍彥青見到墨淸塵可謂是逃也似的跑回山上去了。
霍彥青如此行為著實奇怪得很。
可此刻白淼淼問墨淸塵,墨淸塵便是眸光幽幽看向遠處。
白淼淼等了半響,墨淸塵卻是緊緊握著手中的“破殺”隻淡淡吐出了四個字:“手下敗將。”
厄……
白淼淼不禁一怔,很快就有了感悟。
那兩個人是抽空又動手了吧!
看來霍彥青這回是結結實實敗在了墨淸塵的劍下,隻是不知到底敗得有多慘,竟然都無顏麵對墨清塵了!
也真是難為了霍大哥還給她捎了吃食……
如此認知,心中已然描繪了一副刀光劍影的畫麵,白淼淼卻不作深究,隻笑嘻嘻地看著墨淸塵。
他還真是挺忙的,又要對付梁有為,又要同霍彥青打架,還要來山裏接她,嘖嘖……
至此,白小姐全然將之前的那點愧疚之心拋到了九霄雲外。一路春光共賞,她與墨淸塵一同來到玄冰洞。
此前墨淸塵就說柳伯仁已經回來了,可他們這時候來倒沒有遇上他。
甫一進洞,墨淸塵就一本正經地向裴崢陳述起了昨夜之事。
此事白淼淼已然從霍彥青那裏了解了,此刻聽著眼前二人說那排兵布陣之事,她隻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靜靜看著他們。
說起來,這幾日她一直在府上應付乳娘,好幾日不曾來了,白淼淼發現裴崢的氣色可是又好了許多。
於是,白小姐在心中暗忖著,照著這情形裴崢應該不日就能重見天日了吧……
如此琢磨著,白淼淼便也沒有上心聽墨淸塵與裴崢在那裏說了些什麼,直到墨淸塵拿出了兵符與“破殺”一同交到了裴崢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