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胸口已被鮮血染紅了,仍是站著如一根槍一般,冷聲道:“這女人,在下消受不起,後會有期。”說完抱拳便走。
碎玉曼聲道:“碎玉多有得罪,王公子海涵。”
王猛已然走得遠了,再沒回頭。
北神一相看著王猛的背影,讚道:“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碎玉道:“北公子也要走了麼?”
北神一相哈哈一笑,道:“不走,等你殺我麼?”
白玉生麵色陰冷,沉聲道:“敢問我三人如何得罪了碎玉姑娘?”
北神一相隨口道:“妄想染指碎玉姑娘,豈不是最大的罪過麼?”
碎玉幽幽歎了口氣,道:“家父隻說天下配得上碎玉的唯有北神一相一人而已,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北神一相眉頭微皺,道:“令尊是?”
碎玉輕聲道:“獵人皇。”
二人大吃一驚,白玉生追問一句,道:“獵人皇?”
碎玉點點頭。
北神一相默然,道:“老人家現在如何了?”
碎玉神色黯然,目光之中悲痛之色立顯,哽咽道:“他……家父他已然仙逝了。”
北神一相大驚,忙道:“怎麼回事?”
要知離當日溝子鎮一戰不過三年而已,獵人皇毫無衰老之象,怎的現在就仙逝了?
碎玉冷哼一聲,道:“不要貓哭耗子了。”言畢,十指翻飛,風刃一道接著一道流水一般射向北神一相。
北神一相更是吃驚,飛身上梁,道:“何出此言?”
北神一相知道風琴,自然也知道風琴的死角。
碎玉見奈何不了北神一相,便道:“當年獵人穀一戰,家父始終想不出破解你七絕斷情劍的方法,苦思三年,竟然鬱鬱而終,你說是不是你之過?”
北神一相無言。
白玉生冷道:“既然應戰,願賭服輸。又豈不是一個勇字?”
仇恨當頭,碎玉哪管得了這許多?當即將風刃轉向白玉生。
白玉生見北神一相上了梁風刃就奈何不了他,便也上了梁。
此時綠兒不知從何處擎出一把長劍來,窈身便上,居然是最上層的輕功身法。
北神一相喝道:“留心了!”食指一彈,綠兒應聲落地。
北神一相道:“念你年紀輕輕,留你一條性命,白玉生,咱們走。”
白玉生應了,飛身便出了窗戶。
北神一相苦笑一聲:“這是讓你往哪兒走的?”
話音未落,白玉生已重重跌了回來,北神一相急忙施展開四兩撥千斤之法將白玉生接住。
白玉生麵色蒼白,似乎仍是驚慌未定。
北神一相笑道:“你這是遭了報應了吧?”
白玉生扶著北神一相,道:“是錦衣夜行。”隨即盯著北神一相,“咦”了一聲。
北神一相道:“錦衣夜行就錦衣夜行了,你咦什麼啊?”
白玉生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到底是誰?”
北神一相一愣,當即小聲道了句:“回頭再說。”
說話間,已有一個人越窗而入,道:“謙謙君子怎能不辭而別,從窗戶出去呢?”
北神一相笑道:“那麼,謙謙君子就能從窗戶進來麼?”
那人錦衣玉帶,白皙麵龐,頭戴紫金冠,手中居然是拿了一柄玉笏。
這正是錦衣夜行廖不摧。
廖不摧思索了一下,道:“說得也對。”居然從窗戶躍將出去,不多時便從樓梯信步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