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刺著男人薄薄衣衫,形成凹下去的痕跡,令人看著觸目驚心。
洛箏手抖著不停,重重咬著唇瓣,通紅著星眸,對上男人的目光:“薄寒城,非要這麼逼我嗎?”
是的,他在逼她,逼著她下手,明明隻要放手,就能好聚好散,非要拿著她的弱點,這麼不斷地逼著她。
“落落,不是我逼你。是你自己在逼自己……”
薄寒城嗓音微沉,夾雜著一絲絲蠱惑。
“你看,你下不了手,不是嗎?聽話,通知書已經作廢,不用再去巴黎留學。以後,乖乖待在我的身邊,別再胡鬧……”
說這話時,薄寒城清楚感到,自己理智達到崩潰的點,唯有苦苦壓製著。
洛箏聽著,隻覺一股子可笑,從心中油然生出。
明顯,他這是斷絕自己出國的路,還要把自己帶到帝國……從此,做他背後的情人,成為他籠中的金絲雀。
憑什麼?他憑什麼!
憑的不就是……她的喜歡,以及下不了手!
嗬,是這樣嗎?是不是!
眼看著,毒素在體內洶湧翻滾,薄寒城頭疼欲裂……到底,不想在少女麵前發病,令她看到一番狼狽的模樣。
“我有事,先出去一趟,大概天亮回來。今晚上,你一人先睡,不用等我……”
薄寒城艱難說著,眸中泛著猩紅的光芒,不由垂下頭去,免得少女發現異常。
聞言,洛箏粉唇一揚,揚出諷刺的弧度。
如果,她真的如他所願,去到帝國以後,應該就是這樣的結局。
被他買棟房子,精心養在裏麵,他會有自己的妻子,光明正大的妻子……而自己,隻能是見不得光,夜夜守著房子,等著他的臨幸。
隻有當他,不需要陪伴他的妻子時,他才會屬於她……那樣的畫麵,洛箏一想無比心寒意冷,那樣的不是她。
她不會讓自己墮落,淪為那種可憐的地步,永遠不會!
薄寒城交待一語,再也支撐不住,低頭吻下少女額頭,轉身就要離開。
“不,我不要!我不要……”
驀地,洛箏喃喃一念,腦海之中畫麵重複。
重複著孤獨的少女,像是金絲雀一樣,被男人養在外麵……然後,白日看著男人和妻子濃情蜜意,隻在晚上的時候,男人才會偶爾來到。
這般一想,握緊手中的刀具,在男人一吻剛落,起身要走的瞬間。
腦海空白一片,洛箏唯一的想法,就是扭轉這種局麵。
唯一的辦法,就是逃離這裏,遠遠避開男人。
手中的刀,就是唯一的鑰匙,隻要捅進去,就能獲得想要的自由。
“撲哧一一”
下一刻,洛箏像是同樣失去理智,眸光不經意一閃。
然後,握著刀的手上,胡亂向前一戳,不明一時間,戳到什麼位置,發出沉悶的聲音。
薄寒城眼睜睜看著,少女把手上的刀具,送入自己的胸前,神色無措而又堅定,像是做出什麼決定。
立刻,胸上傳來冰冷的刺痛,有什麼正從裏麵緩緩的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