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著我在香港包情人的事不放。”
謝煜凡一臉為難,“這是您的私事,我就不便插手了。”
“雖然是私事,但也牽扯到公事。如果我垮台,張曦上位,其他倒不怕,就怕這個項目要黃了。你也知道,張曦他有自己的關係戶,而我卻把這個項目給了你們龍騰集團,對此他非常不滿。”
這個陳光泰,倒是會挑撥離間,當初和他簽這個合同,沒少給他好處。
謝煜凡一臉為難,“這個合同你也還沒跟我簽。”
陳光泰陪笑,“是還沒有,不過隨時都能簽,隻要先幫我解決了這個難題。”
謝煜凡想了想,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孫子兵法中的一句話。”
“什麼話?”
“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弱則能避之。”
“什麼意思?”
“我若十倍於敵,就圍而殲之;五倍於敵,則攻而取之;兩倍於敵,亦可戰而勝之;若與對方勢均力敵,就分而削弱它,使之處於劣勢;若兵力少於敵人,就堅壁固守;若實力弱於敵人,就避免與之決戰。”謝煜凡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不答反問,“陳總,你覺得你和張總屬於哪一種情況?”
陳光濤想了想,道,“應該是勢均力敵吧。”
謝煜凡微微一笑,“您已經找到答案了。”
陳光泰搖頭,“這哪是答案啊!”
這一通話,聽上去深奧,但實際上全是屁話。
謝煜凡,“每個人都有缺陷。”
陳光泰眼睛一亮,“你有他的把柄?”
“倒不是把柄,隻是一些資料。前幾天,我和三建房地產前董事的秘書一起吃了一頓下午茶,然後他和我說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三建?”陳光泰一怔,“你說的是因為涉及貪汙而被判入獄的那個郭群……”
謝煜凡噓了一聲。
陳光泰立即了然,哈哈地笑了起來,“老弟,你可真是廣交朋友啊!”
謝煜凡陪著一笑,然後,從包裏拿出備好的資料,放在桌上推到他麵前。
陳光泰一臉疑惑,“這是什麼?”
謝煜凡,“是郭董秘書給我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如果是你需要的東西,那我就做個順水人情。”
陳光泰臉上笑著,心裏暗道,好個謝煜凡。這一招走的可真是萬無一失啊。將來我要是鬥不過張曦,也有郭群這個墊背的,而郭群正在牢裏坐著呢,不就是個死無對證嗎。
不過,他轉念一想,我怎麼會鬥不過張曦。
陳光泰其實暗地裏也派人查過張曦,卻什麼也沒查出來。就是到現在他也不知道,郭清和張曦之間到底有什麼聯係。
所以,聽謝煜凡這麼一說,雖然隱約猜出了幾分,但還是朦朧。
他抽出資料,一目十行地掃過,翻了幾頁後,心中糾結的線團頓時解開了。
張曦私下投資郭清的房地產公司,其中一期因建造不當而倒塌,導致二十多人死亡。
陳光泰喜上眉梢,“這事曾鬧得很大,沒想到竟和他有關。”不管材料是真是假,這一鬧,張曦都得元氣大傷。
謝煜凡問,“這份材料有用嗎?”
“有用,當然有用,有這個把柄在手中,張曦還能拿我怎麼樣?”陳光泰有些得意忘形,伸手拍了一下謝煜凡的肩膀,“原來你是有備而來的。”
謝煜凡隻是微笑,不置是否。
拿一個項目解決一個仇敵,陳光泰忍不住一陣沾沾自喜,但他做夢也想不到,這一場戲,從頭到尾都是謝煜凡在自編自導自演。他隻是設了一個局,他和張曦都是局裏的棋,而他就這麼毫無防備地跳了進去。
謝煜凡暗中觀察著他的表情,見他入套,又適時地從包中拿出另一份文件,是龍騰集團和飛信通訊的合同。
“陳總,那你看我們的項目……”
謝煜凡幫他解決了一個強敵,陳光泰心情愉快,二話不說,從西裝口袋裏掏出鋼筆,直截了當地簽上自己大名。
“煜凡啊,不是我不願意簽這份合同,而是你父親……”
謝煜凡截住他沒說出口的半句話,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過去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我們還不如一起展望未來。”
陳光泰見他不追究,也閉嘴不提了,“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雖然煞費周章地繞了一個大圈子,但合同到底是在他手中簽訂了,謝煜凡的肩上卸下了一個大擔子。直到此時此刻,他才徹底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