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標致的姑娘。”阿秀驚歎。
汪靈含羞微赧。福身施一禮。
“哦，這是麻花藤。我們一般都叫麻花。”雪芽又指麻花藤給阿秀認識。
麻花藤也趕緊施一禮。
阿秀雖是小門小戶，卻也知道頭一回上門，得帶點見麵禮。這袁大小姐屋裏的丫頭比不得其他，都是貼身使女，地位不比她們差。慌忙想摸出點見麵禮來打發。
“別別別，阿秀姐，這套就省了吧。你來一趟怪不容易的。”雪芽製止道：“你心意到就成了。其他我來出。喜兒！”揚頭喊一聲。
四喜清脆答一聲，抱著個鑲金紅木匣子拿出兩朵珠花代賞給汪靈和麻花。
“袁小姐，這怎麼使得？”阿秀不自在了。
“別管這些俗套了。來，阿秀說正事。”雪芽拉她一起坐下。
阿秀又想起身，她可不敢與袁雪芽平起平坐。
“阿秀姐，在我屋不講這些規矩。隨意一點。坐吧。”雪芽熱情招呼她。
四喜也幫著笑勸說：“阿秀姐，這些規矩你離了這屋再立不遲。我們大小姐最怕這些繁文縟節的。你隻管安心坐著。”按下她坐雪芽對麵。
阿秀沒奈何，隻得謝了坐下。
“你們是來報田產收支的吧？”雪芽率先問。
“是。都在這裏。”阿秀忙從褡褳裏拿出藍布包的封麵也是藍皮的賬本遞上。
雪芽懂個屁呀？隨意翻了翻，就交給四喜。
阿秀隻好補充說明道：“下半年，雨水充足，田莊也新落成了，收成還算不錯，沒虧什麼。小姐留下的後續資金沒用完，合著田裏出息都存在錢莊。我隻帶了票根來請小姐驗證。”
“行，我相信你們。”雪芽似懂非懂。
阿秀很欣慰，又笑說：“因為缺人手，我們又招了些望月村的熟人幫忙。小姐放心，都是按著規矩給工錢，不多一分。”
“也行呀。熟人也好說話，辦事也方便。佃戶呢？沒有鬧事不交租的吧？”
“大都挺好。有幾戶鬧事都讓交到縣太爺手裏過了幾板子就老實了。”
雪芽‘啊’了一聲道：“還交衙門去了？”
“是，小姐不知道。那些鬧事的刺頭若不辦一辦，倒讓人有樣學樣去，咱們就別想安穩了。”
“也對。不過，縣太爺管這些小事？”
阿秀笑道：“我們原也擔心。後來有一天，縣太爺親自帶人下鄉，正好經過咱們莊子歇腳，我家那口子嘴多，無意是透出莊主人是袁小姐，也不知怎麼的，縣太爺就很歡喜似的，專門找地保裏長囑咐，不得挑我們莊子的事。若有那不守規矩的，隻管報上衙門。”
“有這事？縣太爺誰呀？”雪芽不記得自己跟接替蔡冠的知縣老爺有交情呀？
阿秀報了一個名字。雪芽聽著陌生，疑團未解。
這屋裏正拉著家常寒暄，外頭就有小丫頭報：“小姐，老爺請你去書房一趟。”
“哦？就來。”
阿秀緊張問：“袁小姐，我們要不要去拜會袁夫人？”
“不用。你隻管安心住下。”雪芽笑道：“我派個人去知會一聲就完了。”
“這？妥當嗎？”阿秀直覺不該是這樣的呀？雖然是來探望袁大小姐的，可進這袁府門總得拜見一下當家主母吧？賓主關係還是要分清的吧？
“妥妥的。你聽我的沒錯。”雪芽笑著給四喜使眼色，讓她開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