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今天這是怎麼了,小疾跟誰上火呢?嗬嗬。”一進門,魯布修才笑著,忽然見方疾的神色,一皺眉問道。
“嗬嗬,一件小事。今天羅浮派來人了。”方炎淡淡一笑,拉著魯布修一起走了進來,方疾則直接把火矢堂的石門關上。
“怎麼說,羅浮派真要砸咱們火矢堂的場子?誰發的飆?”魯布修一邊問著,一邊在一隻椅子上坐下,抖了抖眉毛,同時翹起腿。
“領頭的是狄落秋,還跟著兩個小雜碎,叫祝玟和木酬通的。”方疾回轉身,答道。
“狄落秋?我倒是聽說過這個人。”魯布修歪著腦袋,想了想道:“好像是羅浮派的什麼外門大師姐,在丹霞坊市裏也有些分量。聽說,這個女人還很得羅浮派幾個長老的喜愛,年紀輕輕就快築基了,比我老魯可是有出息得太多了。她來砸場的?”
“不錯,正是這位狄仙子。”方炎點點頭,坐到了魯布修對麵,把雙手袖到袍中:“不過,這狄仙子還算講道理,隻是禁了咱們大還丹的生意,同時不讓再低價出售小還丹了。至於其他的,倒也沒什麼‘苛求’。”
“原來是這樣。”魯布修咧開嘴,用舌苔剔了剔牙縫,滋聲道:“這麼說來,這狄大師姐的確算個人物。既打掉了火矢堂最著名的兩個招牌,又留了些餘地,不讓人說閑話。嘿嘿,心眼和手段都不賴啊。”
“嗬嗬,我也是正這麼跟小疾說呢。”方炎也跟著嗬嗬一笑:“不過咱們火矢堂現在也不一定指著丹藥混飯吃了。有了你布修掌舵,其他的買賣也大可作的。”
“哈哈,小炎你可是在給咱老魯灌迷湯呢。”聽方炎這麼一說,魯布修立即大笑起來,開懷道。
“這可不是我灌迷湯。小疾,你說呢?”方炎看了眼身旁的方疾,問道。
“布修確實了得。我和哥哥隻能作些丹藥生意,而布修的眼界、見識,卻遠不是丹藥所能局限的。”方疾想了想,正色道。
“嘿嘿,那也是小炎下了本錢的呀。”對於方疾,魯布修似乎並不像與方炎那樣隨意,隻是微笑著謙遜道。
在外人看來,魯布修隔三岔五地就要到坊市中閑逛、兜搭,好像很是疲懶,其實卻都是帶著心思和任務的。
在進入火矢堂後的第三天,魯布修就曾經與方炎作過一次深談。
當時,魯布修便建議方炎將堂中的一部分靈石拿出來,轉投到其他修真品的倒買倒賣上。不用限門限類,隻要看到能賺錢的就趕緊撈一把。千萬靈石不嫌多、一個靈石不嫌少。打一槍就換一個場子,從別人的手指縫裏掏靈石。
如此一來,既能盤活本錢,又能給火矢堂多找一條出路,同時還能極大方便方炎喜歡搜集奇門玉簡、旗陣、雜書的喜好。
不過,這樣的投機買賣也有一樣風險,就是要有絕好的眼光和見識。哪些是好東西,哪些是無用孬貨,都需要操盤者一雙銳利的眼睛來掌握。
對此,魯布修當仁不讓;而方炎隻是略想了想,便二話不說又拿出一袋子靈石,全權交於魯布修經營。又把身邊那些的一些“無用”之物,例如寒湖鐵、火玉,還有另幾隻小嗜血豺,也都一起交給了魯布修,讓他充作“本錢”。
而在之後的這小一個月裏,魯布修竟然真的開始不斷有一件沒一件地作著大大小小的買賣。雖然賺回的靈石並不能與火矢堂的丹藥生意相比,卻從未見過其有過失手和打眼的時候。
而且,更多的時候,魯布修帶回來的一些靈草、丹方、礦材,都是方家兄弟日後都得用的好東西。還有那各類的旗陣、雜簡,竟然也收羅了不少,且每一樣都深得方炎之心。
“我這些小本錢算得什麼,布修的這雙慧眼才是真正的寶貝。”見魯布修謙遜起來,方炎笑著擺擺手:“至於羅浮派的事,暫時就這樣了。人家家大業大,隨便出來個大師姐都能一指頭摁死咱們。所以,羅浮派怎麼說,咱們就怎麼作。不過,過些日子布修也要放出些風去,好叫其他的道友也見識見識羅浮派大師姐的威風。”
“嗬嗬,這個老魯最拿手。保證所有的新客老客都從心底裏替咱們火矢堂喊怨。”魯布修紫眸微閃,含笑看著方炎,點點頭。
“說罷這些個俗事,倒要瞧瞧布修今日的斬獲了。方才人還未到,報喜的聲兒就先聽見了。嗬嗬,布修亮寶吧。”說著,方炎指了指魯布修腰間的儲物袋。身後,方疾也是麵露好奇。
“嘿,好!今天老魯倒真收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好東西。而且,這東西還跟小炎十分有緣呢。”見方炎重新問起此事,魯布修立即得意地拍了拍儲物袋,同時嘿嘿一樂。
“哦?與我有緣?”方炎一翹嘴角,問道。
“說來,這個事兒小疾也是催了我好久,今天總算是辦下了。”說著,魯布修又打謎一般地飛了眼方疾。
“難道,真找到了?”一聽這話,方疾立時上前一步,大聲問道。
“自然是找到了。”魯布修見方疾已直趨到自己座前,趕緊一下跳起身,從腰間的儲物袋裏拿出一支奇異模樣的琉璃色玉簡,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