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神醫(2 / 3)

白永瑜誠實道:“我沒有解藥。”

女子依然那樣看著他,幽暗的眸中時有微光閃過,好像還在滿懷期望等著他下一句話。

白永瑜微怔。他幾乎可以預料到她的失望。果然,女子等了許久,還不見他開口,露出了一個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神醫一定還有其他方法……”她拉住白永瑜的袖子,直直望進他的眼,淚水顆顆落了下來:“求求你,救救他……”

一瞬間,白永瑜有種錯覺,仿佛那雙眼睛要將他的靈魂都吸進去。這個人如此悲傷絕望,竟然讓看慣了生離死別的他心生不忍,萌生了一定要救她夫君的想法……

他甚至想幫她拭去淚水,將她摟進懷中,輕聲細語安慰她……

身後的師弟卻忽然道:“姑娘,我師兄的意思是,他也無能為力。”

白永瑜瞬間被驚醒。他不料自己竟會生了那種想法,再不敢看那女子,一拽衣袖,掙開了她的手,微微偏頭道:“姑娘,這毒我真沒法解。配置毒藥時藥材使用順序、熬製時間都會影響解藥的製作,隻有製毒者才可能做出解藥,所以……你還是多花些心思找解藥吧。”起身便要離去。

那女子惶恐萬分,跪著爬去了他的身前,抓住他的衣角不放:“不,不,神醫你一定有辦法……”

白永瑜狠狠心,拔腿就走。那女子被他一拽,居然摔在地上,額頭正好撞上了地上的石子,立時血流如注。

白永瑜嚇了一跳!他不覺得自己很用力,卻傷了她。連忙上前扶起她:“姑娘,對不住,你沒事吧?”

那女子搖搖頭,胡亂抹了把血,苦笑道:“製毒者……已經死了啊……”她短促抽了口氣,就那麼暈在了白永瑜懷裏。

眾人麵麵相覷。白永瑜看看天色。神醫穀晚上徹底封閉,隻剩一炷香(5分鍾)時間,陣法就要變化了,屆時誰都不能進穀。他不可能再留在這裏救治那女子,又不能將昏迷的兩人扔下,隻得無奈喚道: “六師妹九師妹,你們過來,罩住她眼睛,然後摻她進去。”

他則拿了藥箱中的銀針,用特殊的方法封住了昏迷男人的幾處穴道,這才讓師弟將他抬進穀中。

丁夏就這麼帶著乙建安進了神醫穀。丁天水的傀儡術是絕密,也是因此,她師從丁天水學習傀儡術半年,這還是第一次使用。而事實有些讓她失望。很明顯,那個男人並沒有被她影響,她的技術還有待磨練。

所幸,她構思的計劃卻是不錯。來神醫穀的時間掐得正好,又挑了個合適的機會,很自然地借白永瑜的手撞破了腦袋,這才有機會繼續將這場戲演下去。

是夜,白永瑜帶著藥箱過來看望丁夏。女子坐在桌邊,已經洗過了澡,一頭青絲濕漉漉披著,屋內充盈著淡淡的體香。

白永瑜對香氣特別敏感。他是醫師,靠鼻子分辨藥材是基本能力。這股香氣讓他想起今日看見的女子瓷白的手臂,也想起了他莫名的衝動,微微偏開視線:“丁姑娘,你額頭受傷了,本來不該洗頭。”

丁夏淡淡一笑:“多謝白神醫關心。隻是我一路趕來,已經十天沒有沐浴,實在覺得不舒服,所以……”

白永瑜便也不責怪她,隻坐去桌邊:“師妹幫你包紮的都被弄濕了,我重新給你上藥吧。”

丁夏感激點頭。

白永瑜抬手將她頭上濕透的紗布撕下來。他的手指時不時碰到她的額頭和發絲,感覺到他的心似乎也隨著這種碰觸,忽輕忽重地跳動起來。女子垂眼,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眸,安分乖順,仿佛不論他想做什麼,她都會這般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