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夏心思電轉間,白永瑜已經走出房間。她沒時間多想,隻得急急起身,幾步追上:“白公子留步!”
白永瑜反而加快了步伐。丁夏假意慌張摔到在地,也沒見他停下,隻得帶著哭腔喊了一聲:“白公子難道就狠心看著我死嗎?”
男人終是停步。半響,緩緩轉身:“中毒的是你夫君,你並沒有生病。”
丁夏苦澀一笑:“隻有生病才會死人嗎?”
她無助垂頭,靜靜等待,終於看見那雙黑靴走回了她的麵前。白永瑜蹲下,執了她的手,靜靜把脈,半響收了手,認真道:“你不會死。你身體很好,什麼問題都沒有。”
丁夏抬頭看他,哀哀道:“我身體是很好。可是他若死了,我也活不了。”她扭頭看向床榻上的乙建安,低低訴說:“他看上了我,說要娶我便娶我,我都認了……可是為什麼他死了,我還要給他陪葬?!”
白永瑜臉色一變:“他家竟要你給他陪葬?!”
丁夏緩緩點頭:“他是鐵翼鏢局的少主子,我卻隻是小戶人家的女兒。白公子,你說我有反抗的餘地嗎?”她淒慘一笑,抬手輕輕抓住白永瑜的袖子:“他們說他喜歡我,在地下看不到我,定會傷心。可是誰又考慮過我的感受?我一點都不喜歡他,我才十七歲,我不想死啊……”
白永瑜沒有掙開。這一刻,他無比痛恨自己無能為力。
丁夏見狀,手一點點下移,握住了白永瑜的手,傾身靠近了些:“白公子,你救不了他,沒有關係。”
白永瑜不解看她。她靠得很近,那種淡淡的體.香逼得他屏住呼吸,卻又忍不住淺淺吸氣,然後他看見女子嬌.嫩的紅唇開合:“白公子,你讓我懷個孩子吧。”
白永瑜頭腦再次當機了。待他反應過來,臉騰得紅透了,掙開丁夏的手:“你說什麼?”
丁夏立時感受到,白永瑜依舊反抗。遂急急拉住他的衣袖,解釋道:“他們說我沒有子嗣,才讓我下去陪他。如果我能懷個孩子,就可以活下去了。”
白永瑜明白過來,一時真想抽自己一個耳光!他以為她的意思是讓他……而他還真有了一瞬間的衝動!
白永瑜心中很亂,深深呼吸,妄圖平複情緒。可那體.香入鼻,卻讓他更心亂了:“你不是……不喜歡他嗎?卻要為他生孩子?”
丁夏微微偏頭,很是痛苦羞愧:“白公子,我知道我這樣很無恥,可是……我真的不想死……我沒有辦法……”
白永瑜心中一痛,抽出衣袖,站起身。丁夏仰頭看他,心中緊張。
她等了許久,終於看到男人動了。他行入房中,放下醫藥箱,聲音低沉道:“我幫你。”
白永瑜拿出銀針,擼起乙建安的袖子,在他手上紮了幾針。又摸出一藥瓶,給他喂了幾顆藥,然後轉身對丁夏道:“好了。”
丁夏一愣,眼睛不自覺便朝乙建安那處瞄去,立時暗暗抽了口氣。
——神醫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白永瑜收拾好東西,急急道:“我走了。”
丁夏回神,連忙擋住他的去路,羞紅了臉問:“等、等等!他、身上的針……到時不用拔下來嗎?”
白永瑜也反應過來。這針可不能一直紮著。遂道:“那我過一個時辰再過來。”
丁夏磕磕巴巴道:“不、不用一個時辰,他……很快的。你一刻鍾(30分鍾)後、就過來吧。”
白永瑜胡亂點頭:“好。”轉身就走。
丁夏卻幾步上前,用力摟住了他的腰!
白永瑜身.體一僵。女子的身.體緊緊貼著他脊背,那柔.軟讓他想到穀中的聖地,讓人舒服到了腳趾尖去。他聽見她喃喃道:“白公子,謝謝你……”她呼出的熱氣透過他的衣服,滲進他的肌.膚,遊走在他的血脈。他的頭腦暈乎乎的,恍惚間,似乎聽見她低低道了句:“恨不相逢未嫁時……”
然後她鬆開了他。白永瑜僵硬抬腳,失魂落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