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中場休息之絕代雙驕(2 / 3)

他鬆開韁繩,幾步上前扯出久律的右臂:“公子,我們快逃吧——大爺他、他……”

大爺……是指燕南天?“大哥怎麼了?”

“大爺他——我親眼看見大爺被妖人害死!剛才出現的那個大爺一定是妖人假扮的!”

一語激起千層浪,久律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說的頭疼感。

這算什麼神展開?接下來不會要告訴他穿越回去的契機就是斬殺這個“妖人”替身體本尊的結義兄弟燕南天報仇吧?

要真是這樣,那可真是個糟糕的劇本。

“說具體點。”

“公、公子……”江琴突然攢緊久律的衣袖,驚恐地望向他的身後。

久律心中一凜,汲汲回頭,正見身後一高大挺拔、肩寬骨擴的人正悄無聲息地站著,好整以暇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和江琴。正是剛剛離開小半會兒的“燕南天”。

“楓弟,你和你的書童,這是要去哪兒?”男子的話說得慢條斯理,卻無端的給人以壓迫感,讓人感到一股從骨子裏發出的危險。

久律不由全身緊繃,腦中已拉響sss級危險警報:“大哥回來了?”

“燕南天”輕笑,露出一個原版燕南天絕對不會有的微妙表情,似是溫潤,又似諷刺:“楓弟這是何必?明明心中害怕得緊,卻要強裝鎮定,豈不虛偽?”

“大哥這是何意。”

“楓弟可知渡魂一事?”“燕南天”唇角上揚,步步逼近久律江琴二人,“渡魂者,強行侵占肉身,侵吞魂魄,附體奪舍——正如江琴小童所言,我以渡魂之術將燕南天取而代之……結義兄弟枉死,楓弟感覺如何?憤怒、憎恨、畏懼,亦或是欲除之而後快?”

……關我p事。

糟心的發展讓久律少年幾乎忍不住要爆粗口,但鑒於十九年以來的素質教育他隻能生生地將粗口憋回肚子裏。隻是心情仍然好不起來——

燕南天是否渡魂而生,是否是原來的那個,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現在隻焦心怎麼回原來的世界,哪有那個美國時間理這些無聊的試探?

“感想如何是我的事,要憎恨,要憤怒,要畏懼,我要如何,對你來說都沒有意義吧?”久律不著痕跡地將手移至適宜拔刀的位置,“這遭人忌恨的附身奪舍之事,做都做了,又何必詢問相關人的意見,多此一舉?”

依照這個假燕南天的言行,似乎很迫切地想從他的臉上看到諸如恐懼、憎恨之類的表情,但又好像不完全是這樣。雖然不知道對方這莫名其妙的心理是怎麼回事,但很遺憾,他自己就是莫名附身穿越到別人身上取而代之的西貝貨,要他去怕一個某種程度上和他情況相似的人,實在有些難度。

若不是立場不對,且眼前男子深埋眼底的困獸狂亂之意讓他凜然,他說不定還會向對方討教附體心得,尋找莫名穿越的解決方法。

“楓弟當真好定力。”“燕南天”在久律身前三米處停下,唇角再次上揚幾毫厘,精銳清透的眼中透著隱隱狂亂的光,“就是不知,楓弟是否已經知曉江琴背叛一事。”

“江琴?”……怎麼又扯到書童江琴身上去了?

隻是,如果這個“燕南天”說的是真的,那就可以解釋他先前的不對勁感——江琴出現的時機似乎有些過於巧合,不但在他檢查襲擊者情況的時候突然出現,甚至還是在隔著很遠的地方一眼認出為了躲避移花宮視線而特意變裝的他。

“看來楓弟仍被蒙在穀中。”“燕南天”瞟了離馬匹最近渾身僵直的江琴一眼,笑中露出了幾絲惡意,“江琴小童深知我絕不會放過他,便誘使楓弟你隨他一起到馬廄旁,妄圖讓你牽製我——當真異想天開。”

江琴怒:“你要殺便殺,何必挑撥我與公子?”

“挑撥?”“燕南天”冷笑,“那又是誰,故意向仇家泄露江楓的消息,引他遭受埋伏?若不是移花宮之人相救,當日他必死無疑。”

“血口噴人!公子,我……”

久律摁了摁發麻的太陽穴,腦中突然出閘的記憶讓他的意識出現短暫的錯亂。

那是埋藏在江楓大腦深處的兒時記憶:少時頑皮惹怒教書先生,江琴代罰;偷偷溜出家門玩得昏天黑地,天色全黑才回家,因為是江家這一代唯一的獨子,江老爺舍不得打傷兒子,仍是江琴代罰;江楓幼年偷溜上街險些被人販子拐走,江琴差點被打斷雙腿……

即便是這樣,幼年時的江琴仍然時時維護江楓,主動背黑鍋也好,代罰也好,從來沒有怨言。

甚至有一次,為了救江楓,江琴不管不顧地抓住毒蛇的蛇頭,被毒牙咬傷,險些命喪。

到底是什麼時候,江琴對江楓的態度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