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番外Giotto番外自我(3 / 3)

老人渾濁死寂的眼中露出一絲欣慰之光,但那道光很快便被死氣湮滅,被灰暗取代。

老人闔上眼,身體軟了下去,沒了呼吸。

“叔叔,叔叔!”

giotto眼中溢出一絲哀色,他一手抱著熟睡的嬰兒,另一手扶著老人讓他平躺在地,恭敬地行哀悼禮。

許久,他才直起身。

因為老人在鎮中早已被登記為已死之人,加上時局動蕩,他並未將老人送至教堂,而是雇了一位木匠幫他一起將老人厚葬。

直到安置好一切,他才將注意力轉至那個與他有著相似血緣的孩子身上。

他的小侄子,長著一頭柔軟纖密的棕色頭發,五官與他有著至少七分的相似。

giotto正專注地凝視著懷中的嬰兒,冷不防,本該熟睡的嬰兒慢慢地睜開眼,水潤的眼懵懂而不諳世事,直直地瞅著他。

與那雙似曾相識的琥珀色眼瞳直對,giotto驚覺心髒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

這個孩子的母親……是誰?

他開始漫無目的地翻找孩子身上所有記載著與孩子有關信息的物件,最終在孩子脖上找到一個刻著繁複圖騰的掛墜。

這是……西蒙家族的圖紋?

這個孩子的母親……是西蒙家族的人?!

giotto,下意識地收緊手,將孩子抱得更緊。

無論是為著他命運多舛的叔叔一家,還是……他都無比感謝這個孩子的存在。

及夜,當他抱著孩子回到彭格列總部的時候,正麵迎上他的g:“喲,giotto,你這是從哪抱回來的小孩?該不是你的私生子吧?”

待g看向他懷中的嬰孩時,揶揄的表情一僵,像是便秘一樣凝聚在了臉上。

“gio…gio…giotto!你你你……”g一臉驚悚地抬頭,顫巍巍地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嬰孩。

瞧著g如調色盤一樣五顏六色異常繽紛的臉色,giotto突然覺得自己壓抑了一天的心情變好了很多。

於是他點了點頭,笑眯眯且意味深長地望著g:“不用這麼驚訝,g,這的確是我的孩子。”

這個孩子,身上流著和他及“那個人”相似的血液。

“你你你……”g的聲線極度不穩,他深吸了口氣,險險地平定自己的理智,摸著下巴低聲自語,“也沒見他找過情婦……還以為giotto天生性冷淡,沒想到竟然還比我早一步有了小孩嗎?”g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瞟眼了他懷中的嬰孩,低歎,“看來我也要更努力一些了。”

或許是孩子的到來讓他變得更加清醒,又或許是其他混雜著諸多無奈的原因,giotto一日日地感到自己離意的增強。

“朝利,你想不想回家鄉?”他笑著望著自己的雨之守護者,“回去的時候,捎上我如何?”

隻是他沒想到,離去的那天,竟會如此之早。

他將手中的密信舉至煤油燈前,將信燒灼成灰。他望著窗外的夜景,冷笑逐漸漫開。

戴蒙·斯佩多這是做好準備,要來取他性命了嗎?

“科劄特……若你知道斯佩多……不,這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也罷,他和戴蒙·斯佩多,和早已變得不像樣的彭格列,總歸需要一個交代,在他們自相殘殺前,讓他結束這一切吧。

不自相殘殺,這是他最後的堅持。

盡管,他也曾一度對戴蒙·斯佩多起了殺心。

順理成章,將計就計,他交出了掌控整個彭格列的那把椅子,連夜離開了彭格列。

他相信,以目前西西裏內亂紛擾的混亂情況,也隻有sivnora能帶領彭格列走向最強。

在動蕩不安、內部分裂、急需凝聚力的年代,的確隻有雷厲風行狠絕獨到的領導者才能帶領家族,帶領國家脫離動蕩。

就如同他多年後在日本知曉到的,法西斯倡導者的上台。

明知是雙刃劍,明知是以傷害別人為前提的獲利,就算最終迎來的不是曙光而是地獄,也隻能那麼選擇。

國情局勢,又豈是區區匹夫之力能更改的?

將他名義上的孩子養大,貫之以澤田之姓。

而後,在行將就木之際,他獨自一人離開,登上了前往意大利的船。

他最終沒能回到故土。

在距西西裏那島不勒斯附近的cn小鎮,他的故鄉還有三天路程的時候,他感受到體內的生機正一點點地消失。

他躺在冷硬的床上,平靜地望著單調乏味的頂棚,回顧不算太長的一生。

如果,能重來一次……他一定選擇遵循本心,不再被枷鎖牽製,迷失自我。

他這麼想著。

在視覺模糊的前一刻,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呐,科劄特,你來找我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這章講的大概是“一個享譽已久的首領其光鮮背後的無奈”?唔,其實還是有甜頭了wwww送了giotto一個希望←都說孩子是希望嘛,而且那孩子的另一半血緣……咳咳。

本來還想寫更多giotto與夢遊子以及夢遊子的前身科劄特好少年的互動的,結果發現篇幅不夠了,留著下次吧www

話說寫的時候我糾結得不知拔了多少根頭發,嚶嚶嚶總算出來了。

[1]:燒炭黨(意大利文:carbonari)是19世紀後期活躍在意大利各國的秘密民族主義政黨,追求成立一個統一、自由的意大利,在意大利統一的過程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2]:這句話來自聖經《舊約 箴士篇》

[3]:福音書,聖經《新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