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朝小丫鬟的掌心看去,隻見一塊用玉石雕刻而成的物件正靜靜的躺在那裏。
要說起這塊玉石物件,還真有人認識,那就是最愛研究玉石的二姨娘——柳春芳。
柳姨娘抓起物件放到眼前仔細觀察了一下,最後,在眾人的注視中,非常肯定的開口,“老爺,這玉看似很普通,放眼天底下也隻有這麼一塊,據妾身所知,這塊玉石去年賢親王過十九歲生辰時,皇上親自賞賜給了他,隻是世間那麼罕見的一塊好玉,卻被雕刻成了這樣一個小玩意,當真是煮鶴焚琴。”
柳姨娘言辭間,無不帶著深深的遺憾。
答案已經再明顯不過,在午睡的慕容宛如為什麼不見了,她一個長在深閨中的小姐又是誰把她帶出丞相府,而令下人們毫無任何察覺。
“賢親王!”慕容慶陽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額頭上青筋迸出,這頓飯自然是吃不成了,他大步離開前廳,連衣服都沒顧得上換,直接進宮去麵聖。
慕容慶陽走後,前廳的人也散了,她們本就不習慣所謂的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看一家之主都離開了,也沒做戲的必要,紛紛起身離開。
慕容瀾剛走出前廳,就聽到有人在喊她,“三小姐,請留步。”
不需要回頭,光聽聲音,慕容瀾也知道是誰在喊她,回頭一看,果然是二姨娘柳春芳。
柳姨娘走到她身邊,對她笑道:“三小姐,屋子裏沒準備飯菜吧,剛好我那裏有,如果不嫌棄,就去我那裏吃吧。”
慕容瀾沉吟片刻,繼而點頭,“嗯,也好,有個人陪著一起吃飯,也熱鬧些。”
柳春芳找慕容瀾吃飯,自然吃飯為假,有事要說才是真。
她給慕容瀾夾了筷子青菜,不好意思地笑道:“三小姐,我信佛,不吃葷腥,還忘你見諒。”
慕容瀾為人處世,自有她的原則,那就是從不主動與人為惡。
她看著滿桌子的素菜,也笑道:“多吃素菜,對身體也好。”
柳春芳吃了口米飯,就把筷子放下,“三小姐,有件事,我想求你。”
她期期艾艾地看著慕容瀾,慕容瀾也放下筷子,“二姨娘,有什麼事,你請直說。”
“我想……我想……”柳姨娘看著慕容瀾,欲言又止,到最後,牙齒把下唇都咬出了白印。
“二姨娘,我已經吃飽了,如果你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慕容瀾剛回到府裏,和那個人相處的幾天裏,實在消耗她太多的腦細胞,她真的沒有再去猜別人想說什麼的心思。
這古人和現代人比起來,最大的差別就是有什麼事,不直說,非得拐彎抹角,她們習以為常了,是不怎麼覺得累,可是她累啊。
看慕容瀾真的站起來要走,柳姨娘著急了,伸手就去拉她,“三小姐,我求你放過四小姐。”
慕容瀾愣住了,麵無表情的看著哀求她的女人,她顯露出來的神色是如此的著急,不帶半分作假和虛偽。
她也非常肯定沒聽錯,她讓她放過慕容宛如。
先不說她最近到底有沒有把慕容宛如怎麼樣吧,光是這個要求,她就覺得不大合常理。
按照慣例,一個無所出,年歲又漸長的姨娘,是不會真心實意的去對待丈夫另外一個小妾所生的孩子,除非,這個女人真的天生大肚,有著一顆菩薩心腸。
“二姨娘,你這話,我還真是聽不懂,四妹又不在我手裏,我怎麼放過她呢?”頓了頓,她嘴角笑意更甚,“還有一件事,我想我很有必要提醒二姨娘,四妹在府中,可是遠比我受父親的寵愛,什麼叫讓我放過她,不好意思,二姨娘,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