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瀾端起茶盞，漱了漱口，“二姨娘，我已經吃飽了，如果沒其他事的話，先回去了。”
轉身時，胳膊再一次被人抓住，慕容瀾回頭，看到柳姨娘眼眶噙著淚看著她，“三小姐，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你了，其實四小姐她是……我的親生女兒。”
“啊！”這下真輪到慕容瀾驚訝了，“不會吧？”
柳姨娘抹了抹眼角，“三小姐，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你了，四小姐的確是我所生，當年……”
在柳姨娘的如訴如泣的回憶中，慕容瀾還原了十八年前慕容府發生的另外一件事。
柳春芳和韓美月兩個名字，既非同姓又不排名，偏偏這兩個從名字上看不出有絲毫聯係的女人，卻是一母所生。
柳春芳的生父死後，她的母親帶著她改嫁給了同村的光棍。
那個時候，她娘的肚子裏已經帶著她爹的遺腹子，也就是生下來後跟著老光棍姓的韓美月。
如果說柳春芳嫁給慕容慶陽為妾，隻是偶然，那麼韓美月嫁給慕容慶陽為妾，則是必然的。
慕容慶陽在年輕時本就是不可多見的美男子，再加上年紀輕輕就已經位居丞相的高位，這樣一個放在現代，就是典型的高富帥，的確很容易讓年輕的小姑娘心動。
同樣的，那時還是小姑娘的韓美月，的確對慕容慶陽一見鍾情了。
愛情是自私的，再怎麼大度的女人，也不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柳春芳卻絕對是個意外，在遇到慕容慶陽前，她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慕容慶陽娶她，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後來，經不住妹妹的哀求，她真的替韓美月安排了。
而韓美月也的確有手段，自從她入府後，慕容慶陽就沒再娶任何妾侍。
柳春芳的性子一直都比較冷淡，慕容慶陽一開始還到她屋子裏去，後來遇到冷遇的次數多了，覺得無味，也就不再去了。
無獨有偶，那一天慕容慶陽喝多了，就去了她的院子，沒過多久，她竟然發現自己懷孕了。
和後宮的女人一樣，再怎麼不喜歡皇帝，有個孩子，後半生也總算是有了依靠。
她滿心歡喜的等待孩子的到來，而這個時候韓美月也傳出懷孕的喜訊，這已經是她的第二胎。
因為幫慕容慶陽已經生過一個孩子，而且是到那個時候為止，慕容慶陽唯一的兒子，韓美月的地位越來越高。
慕容瀾根據柳春芳的口氣，大概判斷出，韓美月在人氣最高時，甚至直逼當時還活著的丞相夫人——那個除了慕容慶陽，慕容琳還有‘她’，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看到過的女人。
養尊處優，毫無任何節製的進補，導致胎兒過大，韓美月難產了，足足生了兩天才把孩子生下來。
後天補的太厲害，小小的胎兒承受不住那些千年人參，萬年靈芝的藥性，一出娘胎就沒了氣。
那一天，她的女兒剛好也落地，她常年在佛堂，除了她貼身伺候的丫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她懷孕的事。
得知韓美月生下死胎，正尋死覓活，她不顧產後的虛弱，把剛出生的女兒包在繈褓中去了韓美月的院子。
她告訴韓美月，也是告訴所有人，剛剛沒了氣的孩子，隻是暫時昏迷，現在已經好了。
不算多高明的手段，卻讓所有的人都相信韓美月生下的孩子還活著，而她……依然做她孤傲清冷，一無所出的二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