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一陣,眾人便紛紛離開,各回各的實驗室繼續忙碌。
戴奇與楊茂展先一步回去,黎翰之則帶著小組領頭人邢博恩和李知哲轉到辦公室詳談。
解藥研發本來就是邢博恩的小組在做,這次公開實驗自然由她們主要負責。黎翰之對解藥很關注,一直以來提供了許多支持幫助,現在他來指導布置是合情合理。
此時的解藥樣品已與初代解藥有所不同,邢博恩提出的改進設想與其他成員觀點磨合之後,有選擇地落到了實處。但這樣一來刺激過強,有些感染者無法經受,邢博恩便又提出將解藥拆分為兩步注射,暫時還沒有樣品出來。
黎翰之道:“兩步注射的方案是不是要進行實驗了?”
邢博恩點頭:“順利的話明天進行。”
黎翰之:“如果實驗效果明顯,等公開實驗的時候就用這個吧。”
邢博恩:“好的。”
黎翰之忽然問:“博恩,你是不是有事要做?”
“嗯?”邢博恩愣了一下,她剛才忽然想起丘杉,確實跑了下神,“也沒有……”
黎翰之體恤地笑了笑,道:“沒關係,你去忙吧。我和知哲說也是一樣的,回去讓他轉告你。”
邢博恩猶豫一下,很快還是點了頭,眼睛從黎翰之和李知哲身上帶過,瞥見桌角放著一個有點眼熟的保溫杯,說了句“我先走了”。
出了門,她想起那是黎翰之在上麵時就用著的杯子,又給帶下來了接著用了。
負四層終日陰冷,黎翰之已經快六十歲了,連天奔忙,勞心勞力,身體也快扛不住了。
誰不是死命在扛呢?
邢博恩邊走邊想,研究所裏這麼多人,誰不是為了結束這場災難天天累得連吃飯的時間都靠擠的?她雖然與潘慎之那邊的人立場不大相同,可是那些人之中誰不是自願待在陰冷的地下,總也見不到陽光?
誰不是為了外麵素不相識的人們而將自己置於險地?
懷著這樣壯烈激蕩的心情,邢博恩神情凜然,踏進實驗室。
她步伐堅定地走到隔離間外,視線剛和丘杉對上,還沒開口解釋今天來晚的原因,卻見丘杉雙臂交叉揪住了短袖下擺的兩個角。
正覺得這個動作奇怪,接著她就怔在了原地,眼睜睜看著丘杉把短袖一點一點拉高,原本被布料遮住的皮膚一寸寸展露在邢博恩麵前。
嚴格來說,兩人之間還隔著一道玻璃。
但是玻璃完全透明,因此邢博恩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丘杉的棉白內衣上麵印著的淺藍色的小花朵。
由於丘杉的血液重新流動,即使不注射新的解藥,丘杉也在自然而然地恢複著。這恢複是極度緩慢的,但是每隔幾天,邢博恩還是會眼尖地發現丘杉的變化。
皮膚仍然是蒼白的,但能透出血色了。這麼稍許血色就足以讓丘杉的內衣沒有包裹住的一小片胸脯看起來有點柔軟。跟隨著丘杉的動作,那一小片胸脯的形狀也微微變動著,邢博恩不自覺兩手握緊。
短袖已經徹底翻轉過來,倒掛在丘杉舉起的胳膊上。接著,丘杉的下巴從領口露出來,然後是嘴唇,然後一點一點地,丘杉的臉重新露出來了,她脫掉上衣,放在身邊,抬頭看著邢博恩。
這一眼,讓猶在愣住中的邢博恩心髒猛然一顫,砰砰地跳起來,她感覺有點吸不上氣,屏住呼吸,眼睛盯著丘杉幾乎光裸的上半身,怎麼都移不開,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看到她的反應,丘杉眼裏帶上了笑意。
邢博恩垂眼定了定神,一張開口,發現自己嗓子有點啞:“你……”
你在幹什麼?
色-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