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邢博恩為丘杉舉辦了一個小型慶祝會。

地點在六號實驗室, 參加人員有邢博恩及丘杉兩名, 慶祝方式為邢博恩吃肉喝酒,丘杉坐好拍手。

兩人坐在實驗台邊上, 有點散漫地聊著天。

邢博恩喝一口小酒, 說道:“我觀察中的幾個恢複期半感染者都還沒有排氣,等他們能進食, 不知道要多久。”

丘杉拿起紅酒瓶, 往邢博恩的小杯子裏倒了半杯。

今天,丘杉進行了感染後的第一次排氣, 這場慶祝會就是為這個重大突破而舉辦的。

“我很想嚐一嚐小食堂的套餐, 看到底有多不好吃。”

邢博恩搖頭:“你不會失望的,我現在最想吃的就是超市貨架底層五毛錢一顆的鹵蛋,比套餐有滋味多了。”

話一出口, 邢博恩忽然想起了她們前往中辭市的路上她吃過的鵪鶉蛋。那也很好吃。

思緒一下子拉遠了。

中辭市安全穩定, 負四層裏更是應有盡有, 政府無條件滿足科研人員的一切要求。她如今過的日子, 是外麵無數人夢寐以求的, 麵對現實,她承受的極大的工作壓力顯得微不足道。這樣的生活可稱得上安逸了,按理說她不應該不滿,應該感恩戴德,毫無怨言,蠟炬成灰淚始幹。

但是她逃不出人類貪婪的本性。

她想和丘杉自由行走在這世界上,哪怕周圍遍布喪屍,生存沒有保障,每天精神緊張東躲西藏。有時候她甚至會幻想自己和丘杉幕天席地肢體交纏在一起,反正喪屍們看不懂她們在做什麼。

她總是擔心類似於禁錮的生活會讓丘杉過分渴望自由,可是沒想到還不等丘杉表現出訴求,她自己卻開始對自由熱狂盼望。

也許是失序的社會景況激發了她內心的反叛,邢博恩覺得自己成了一隻野生動物,一心想要囂張。

丘杉看她出神,握了下她的手。

這個動作在滿腦子“浪、蕩、放、棒”的邢博恩的意識裏,相當於“來吧!上吧!我要你!”。

邢博恩連忙低頭喝酒,借此清理大腦,讓自己回歸文明社會,卻忘了酒精正是“浪、蕩、放、棒”的最好借口。人們被情-欲催動偏說成被酒精支配,酒精是無辜的。

邢博恩臉頰微微上了紅色,眼神好似熏醉,剝衣服的動作可麻利得很。

丘杉對這種慶祝方式非常滿意,配合地躺下來。

喘息聲重重疊疊,高高低低,如攀山峰。

邢博恩閉著眼,想象她們正在七月炎熱的逃亡路上,太陽高懸,風吹樹葉嘩嘩作響,公路燙得要把她燒化成水一般,丘杉的衣服被空氣絞碎,蒼白的身體蘊藏力量,堅毅的眼神隻注視著她一個人。沒有屏障,沒有羞恥心,用最回歸自然的方式去探索,去滿足。

邢博恩簡直像決堤一樣全情投入在親密接觸裏,渾身濕透,快感一浪高過一浪,喊得嗓子嘶啞也無所覺。

丘杉不斷地給,不斷地給,直到邢博恩再無一點力氣享受歡愉。

“呼……”

邢博恩意識仍然混沌,張嘴呼吸,如同快被淹死的魚。

漸漸,她半糊塗半清醒的腦袋裏冒出一個想法:我恐怕有了奇怪的癖好。

十一月下旬,邢博恩又為丘杉舉辦了一個小型慶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