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很沉,被付宇新整個抱在懷裏,沉到幾乎死去,怎麼都不肯醒來。甚至外麵有人把門敲得山響,我都隻聽見模糊的一點聲音。
然後兩個人的手機,還有家裏的座機,都發瘋樣響。
付宇新比我先醒,光著上身迷迷糊糊去開門。
有好幾個人進了客廳,在客廳裏說話,好像起了爭執,付宇新的語氣有點激烈。
然後很快,付宇新走進房間,帶上門,問我醒了沒有。他看著我笑,很暖很暖的表情,就好像哪怕外麵天崩地裂,他都會保護好的承諾。
他說:“穿上衣服,到客廳裏去跟他們說清楚吧。”
我隨便套了件外套走到客廳裏。
常坤。丁平。何誌秦。還有幾個見過麵,但不熟的警~察,一共八個人,密密地站在客廳裏麵,全部盯著我看。
抬眼看牆上的鍾,淩晨兩點五十分。
何誌秦走到我身邊,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後,他跟我們站在一起,麵向常坤他們,就好像站成兩個敵對的陣營。
常坤看看我,看看付宇新,表情很淡,沉默一陣以後,說:“別介意,黎緒,我們也是不得己,我們需要你昨天晚上10點鍾,到今年淩晨1點半這段時間的不在場證明。”
我愣在一團濃霧樣的謎惑裏,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付宇新陰沉著嗓子說:“我就是她的不在場證明。昨天晚上7點以後,她一直跟我在一起,沒有離開過一步,一步都沒有離開過!”
常坤不為所動,仍舊冷冷淡淡的聲音,說:“你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做黎緒的不在場證明。”
付宇新暴怒,捏緊拳頭,額上青筋突出,馬上就要揍人的樣子。何誌秦急忙攔住。我也拉住他的手。
我看著常坤:“你先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非要我的不在場證明?”
“又有一起命案,跟柴進案類似。”
我冷冷地盯著他:“你為什麼直接就懷疑到我?”
常坤把目光移向何誌秦。
何誌秦馬上跟我解釋說:“我們接到報案,馬上趕到案發現場。初步堪察以後,我把你跟我說的話,對他說了。”
我看著常坤,冷笑一下:“何誌秦相信我,你不信我。”
他說:“你自己也不相信你自己,不然怎麼會找何誌秦和付宇新日夜看著你,可惜付宇新的身份現在不適合做你的不在場證明。”
我還想說什麼,有人在外麵敲門。
進來一個不認識的警~察,用很低的聲音向常坤彙報:“小區大門口兩個監控器都已經壞掉很長時間了,找不到線索。”
常坤盯著我。
付宇新盯著常坤看,然後突然,甩開我的手,拔腿走到客廳和餐廳的隔離架上,從水果盤中取出一把水果刀,捏在手裏,走回常坤麵前。
付宇新拎著一把寒光凜冽的水果刀,直挺挺地走向常坤。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空氣凝滯,點火就著。
我試著阻攔,被付宇新一把推開。
他死盯著常坤的臉,一字一頓,說:“你給我看好!”
然後,刷一下,捏緊水果刀往自己左臂劃下去。
手指那麼長的一道傷口。
然後血一點一點溢出,溢出,溢出,瘋了一下噴湧而出。
付宇新咆哮:“你給我看好!常坤,你給我看好!這是我的血!這******是我的血!我用我的血向你保證,黎緒從晚上7點以後,到現在為止,一直跟我在一起,一步都沒有離開過!一步都沒有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