彙演結束後宥楠辭了職開始專心籌備婚禮,冉韶雪基本已經可以確定那天休息室裏的事隻是桓冽開得一個惡劣的玩笑。
她也在準備,準備鼓起勇氣去參加宥楠和桓冽的婚禮,是他們的婚禮也是自己的生祭,這是割裂她和桓冽最後一點聯係的儀式。
年少的時候不是沒有設想過她和桓冽的未來,曾經單純的設定了無數個兩人婚禮的場景,她會穿著白紗和他手牽手走進禮堂,互相親吻對方互換戒指,許下“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然後就這樣一直到最後都不會放開彼此的手。
現在呢,現在算什麼?!
反正該來的總要來,就算你死皮賴臉滿地打滾的拒絕也照樣會來。
宥楠結婚的日子,冉韶雪挑了最喜歡的衣服畫了最用心的妝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她覺得這時候唯有不卑不亢才是自己應持的態度,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扯著桓冽的衣角叫他別走這種事,打死她也做不來。
婚禮現場很熱鬧,各路明星媒體都來的很全,當紅大明星要娶名不見經傳的小助理,這種事在拜金主義盛行的娛樂圈裏會是一段佳話吧。
不知為何冉韶雪急切的在人群中搜索著桓冽的身影,找到以後呢,她能幹什麼?她還有未說出的話想說,或許是不想就這樣結束。
熙熙攘攘的人群讓她呼吸困難,她聽見身邊突然有人開始叫嚷,但是意識有點模糊聽不清他們在喊什麼。
冉韶雪再次睜開眼睛後下意識抬手擋住射進眼睛的陽光,她聽見有人在旁邊喊:“桓冽,她醒了。”
坐在自己身邊的人是為藏,冉韶雪沒跟桓冽分開的時候見過他幾次,以他的衣著來看大概是今天的伴郎。
“你低血糖了,早晨沒吃飯麼?”桓冽過來做到她身邊問,他的身後站著一身白紗的宥楠。
冉韶雪張了張嘴覺得發不出聲音,她又陷入了這種狀態,剛才所有想說的話已經在腦子裏消失的無影無蹤掘地三尺都挖不出來。
“真是的,我叫季狂陪你留在這休息。”桓冽說完以後牽著宥楠的手準備離開。
冉韶雪覺得嗓子裏火燒一樣疼痛讓她發不出聲音,這一次她真的想說點什麼,不想再看著桓冽的背影在自己的視線裏模糊。
“桓冽。”冉韶雪突然從身後喊他,霎時整個人毫無形象可言的哭的跪倒在地上。
身邊的季狂嚇了一跳慌忙扶住從沙發上滑落下來的冉韶雪,他和為藏對於眼前這兩個人的事都心知肚明,但從目前的形式來看這未免有點太亂來了吧。
“桓冽。”冉韶雪再一次喊他。
桓冽轉過身感到宥楠挽著自己的手微微收緊,宥楠說:“婚禮要開始了桓冽,有什麼事回來再說好麼?”
桓冽停頓了一下,推開了宥楠緊挽著自己的手。
季狂和為藏看著這驚險又刺激的一幕開始感歎人生的戲劇性。
桓冽扶起地上的冉韶雪用力扳過她僵硬的肩膀說:“這回你想說什麼我都聽著,不會再離開了。”
冉韶雪伸出手緊緊摟住桓冽不敢鬆開,她害怕鬆手後再看到他漸漸模糊背影。
“你想說什麼我都聽著永遠不會離開。”桓冽重複道。
冉韶雪抬起頭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她說:“我會。”
桓冽覺得這次輪到自己眼眶發酸了,他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哭了但至少可以肯定心已經流淚了。
那天在休息室裏他問她:“如果我說我愛你,你會嫁給我麼?”
現在她說:“我會。”
為藏和季狂被這兩個人搞得迷迷糊糊,不過可以清醒認識到的是今天這個婚是肯定結不成了。
下一刻出現了更加戲劇性的一幕,而且完全是隻有電視上才可能發生的戲劇性的一幕,標題為:逃婚。
因為剛才的爭執不少人都跑到後麵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狗血的劇情迅速在現場如燎原之火般蔓延,不少記者已經拿著相機擠到了人群裏。
唯一清醒的季狂和為藏馬上轉身去擋住不斷朝這邊湧來的記者,他們可不想上明天的頭版頭條。
然後事情出現了更加糟糕的場麵,桓冽拉著冉韶雪在無數閃光燈的追逐下朝出口跑去,宥楠想跟著追出去卻被現場的人推倒,為藏告訴季狂去追桓冽他們自己則把宥楠拉近酒店的一個單間隔絕了外麵的追堵。
季狂緊跟著桓冽和冉韶雪來到酒店外的停車場,麵對身後不斷追出來的記者隻好掏出車鑰匙扔給桓冽說:“快滾。”
桓冽接過鑰匙拉著冉韶雪上了季狂的車迅速離開。
季狂看著開溜的兩個人在後麵罵道:“死去吧你,就他媽會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