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結果是老天還是和我開了一個玩笑,手術很成功,齊豫醒了,可是他失憶了,忘了所有的人,包括我和他的父母,醫生說大概是手術中損傷了腦神經導致的失憶,至於會不會影響他以後的生活還要等下一步檢查。
為此齊豫的父母也很擔心,但我想老天這次還是手下留情的,檢查的結果是齊豫的大腦很健康,如果恢複的好馬上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這個消息讓我鬆兒一口大氣。
齊豫手術結束以後我就和沈冬帛回家了,沈冬帛知道了齊豫失憶的事,我想這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可事實上沈冬帛卻並不高興,他問我:“何歡,你想讓齊豫恢複記憶麼?”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不要了,記起來隻是彼此放不開,而現在隻有我一個人……”而現在隻有我一個人放不下而已,我想不用說沈冬帛也知道我的答案,我對齊豫是不得已的放棄。
沈冬帛沒有馬上帶我出國,他說國內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這些都與我無關,我隻是靜靜等待著,等待著該來的日子和該發生的事。
很奇怪的是夏冕知道了我答應嫁給沈冬帛的事後顯得並不開心,在我印象中他一直是沈冬帛的說客,他所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沈冬帛,可是這次他並不支持沈冬帛,在知道我要嫁給沈冬帛的消息後夏冕辭職了。
他離開的那天沈冬帛不在家,我坐在客廳裏看到夏冕拉著箱子從樓上下來,他一直都沒有看我,隻是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回過頭問我:“何歡,你現在真的開心麼?”
“開不開心有什麼用。”我對夏冕說:“我這種人最不應該顧及的就是自己的感受,你說對麼?”
夏冕沒有回答,拉著箱子離開了沈冬帛的家。後來沈冬帛對我說夏冕是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出國,他在國內還有家人,可我想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但也輪不到我關心。沈冬帛又請了新的助理,叫嚴方,看起來比夏冕小一些,還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大男孩,辦起事來也算幹淨利索,並不輸給夏冕。
嚴方的性格很開朗,喜歡與人交談,他來了以後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照顧我,沈冬帛這段時間很少回家,我唯一能說話的人就是嚴方,好在他這個人幽默風趣,不像夏冕那麼沉悶,讓我的生活不至於到苦悶的程度。
和夏冕一樣,嚴方也做了一手好菜,不過大概是我吃慣了夏冕做的菜,還是懷念以前的味道。
這段時間我在沈冬帛麵前的話說得越發少,他以為我是心情不好,總讓我多出去散散心,我沒有告訴他其實我隻是和他無話可說,平時我和嚴方在家裏話還是挺多的,因為我覺得可以多出去走走也不錯。
於是嚴方的工作也由在家陪我說話變成了出門陪我逛街,沈冬帛給我的信用卡透支額度很高,估計我怎麼刷都不會爆,我也下定決心好好利用可利用資源,不花白不花,難道我還要為沈冬帛省錢不成。
每次嚴方都在我身後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抱怨,“何歡,你買這麼多東西回去又從來不用,好浪費你知不知道。”
我回頭看了一眼不堪重負的嚴方,估計這時候我再買一條絲巾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四處看了一下,找了一家甜品店說:“那我們今天就不逛了,進去休息一下就回家吧。”
說完這句話我感覺到嚴方深深鬆了一口氣,看來他被我折磨的也不輕,我思考著什麼時候自己身上也多出了沈冬帛的鬼畜屬性,竟然以折磨身邊人為樂。
嚴方把東西放下以後坐下問我:“何歡,你平時跟我也挺愛說話的,為什麼一見到先生就不知聲了呢?”
我把手上的單子交給服務員,對嚴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說:“不可說也。”
“切。”嚴方瞥了我一眼,他滿臉的孩子氣在這時候顯得分外可愛,他說:“我總感覺你並不喜歡先生,那你為什麼還要嫁給他。”
連一個外人都能看出來我不喜歡沈冬帛,我覺得我可能是太過分了,但又不能把這段複雜的曆史講給他聽,於是勾勾手指讓他湊過來,我打定主意逗逗嚴方,於是對他說:“我要不是裝著不高興沈冬帛怎麼會讓我隨便刷他的卡,這叫權宜之計你懂不懂,我都要嫁給他了怎麼可能不喜歡他。”
“我不信。”嚴方義正言辭的對我說:“你一看就不是那種熱愛物質的人,而且你平時看先生的眼神一點都不像是對愛人應該有的熱切。”
這麼一針見血的點評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書上總說沒有女人不愛名牌,我想嚴方對我的這個評價實在是太高了,就說他:“這些不過也都隻是你的猜測,你要是這麼懂的話為什麼不去做情感專家,非要來當這個助理幹什麼。”
嚴方拿起服務員端上來的飲料喝了幾大口,停下來以後咬著吸管對我說:“你每次買的東西雖然很多,可你出來穿的都是幾件最普通的衣服而且連首飾都不帶,還有就是你買完東西從來都是看都不看就扔在一邊,這說明你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