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何歡(1 / 3)

這段時間我開始思考一個很不現實的問題,我有了嫁給沈冬帛的念頭,很瘋狂很虛偽的想法,僅僅是想象,根本沒有可能去付諸現實,我根本不是那麼偉大的人,我隻是個記仇的小人,永遠記得沈冬帛對我有多不好。

夏冕依然沒有消息,我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要幹什麼,這麼多天他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來。我不敢向沈冬帛提夏冕去哪了之類的問題,因為他肯定會以為我急著離開,說不定又會引來一場“世紀大戰”,我看看兩隻包成熊掌的手,覺得自己再也經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了。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別扭,我隻能想到用“別扭”這個詞來形容。我傷到手以後什麼也不能幹,家裏所有的事都要沈冬帛親力親為,我每天早上下樓看著他專心致誌照著paid裏的教學視頻做早餐的時候都有一種眩暈的感覺,這就好比你看著隻貓在養老鼠的感覺,整個世界都顛倒了。

看見我從下來,沈冬帛在圍裙上擦擦手馬上關掉了視頻的聲音,他顯得有些窘迫,撓撓頭對我說:“夏冕從來沒告訴過我做飯這麼難。”

其實我想告訴沈冬帛一句話,難者不會會者不難,總的來說做飯也是需要天賦的。我開始考慮要不要再跟沈冬帛提議把我送回家,如果我走了的話他隻要料理自己一個人就夠了,把我留在這純屬是為了給自己找麻煩。另外我還有一點小小的私信,如果不快點離開的話十有八九會被沈冬帛做的飯毒死。

但我不是個行動派,最後隻是向沈冬帛提議:“你要不要請個保姆之類的?”

沈冬帛聽到馬上搖搖頭說:“我不喜歡讓人隨便來我家。”

好吧,至此我已完全投降,沈冬帛果然和夏冕說的一樣,根本不要指望能和這種人講道理。我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已經比前兩天好多了,至少不那麼痛了,我想了想又向沈冬帛提了另一個建議:“要不我來做飯,你負責幫我打打下手?”

不得不說我這個建議提的還是很明智的,沈冬帛大概也覺得自己勝任不了這項艱巨的任務,於是問我:“你的手沒事麼?”

“沒事!”我堅定的搖搖頭。

然後我和沈冬帛一拍即合,他洗菜我做飯,這已經是目前的最優選擇了。說不定夏冕回來的時候沈冬帛已經愛上了洗菜這項工作,我也算是為夏冕減輕了不少負擔,當然這些都是我在心裏開的玩笑。

總的來說我和沈冬帛的生活還是過得很和諧的,我們兩個人平時都不怎麼出房間,他的活動範圍是臥室和書房,我的活動範圍是臥室和廚房,互不侵犯互補幹涉,日子過得相安無事,隻等著夏冕回來,可他一直都沒有回來的意思。

就這樣不知不覺過了十多天,我手上的傷口都結痂了,沈冬帛肩膀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夏冕還是沒有回來,我嚴重懷疑夏冕是不是攜款潛逃了,要不就是被人綁架了,反正肯定不是遇到了什麼好事,我在心裏默默的詛咒他一走了之的無恥行徑。

今天的天色很不好,我和沈冬帛從醫院換完了藥就匆匆趕回了家。天氣預報上說今晚有雷暴,濃重的雲層已經在天上聚集了一個下午,白天也變得如傍晚一般陰暗,仿佛就等著夜晚到來的一刻傾盆卸下。

下車以後沈冬帛看了一下天色說:“晚上會有暴雨。”

我心裏想著這還用你說,天氣預報都報了。不過雷暴這個詞還是挺刺激我的,沒錯,和大多數女生一樣,我害怕打雷,要命的是還在晚上,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抱著覺羅看一晚上電視,有光亮聲音的時候我還是可以克製自己的,就像怕鬼的孩子總要開燈或者有人陪,我既可以開燈又有覺羅陪,人生如此美好。

吃完晚飯以後我就帶著覺羅上樓,沈冬帛看到以後指著覺羅問我:“你把它帶上去幹什麼?”

“額。”我不想說自己是因為晚上害怕需要人作伴,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沈冬帛說:“覺羅今天心情不太好,我和它玩一會兒就把它送下來。”我知道沈冬帛有輕微潔癖,如果我把狗毛帶到樓上的地毯上,他肯定會掐死我。

沈冬帛好像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思,他對我說:“要是晚上害怕的話就去找我。”

我牽著覺羅飛快的跑上樓,裝作沒聽見沈冬帛的話。害怕打雷本來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但找沈冬帛求助就丟人了,大半夜的我總不能帶著他徹夜看電視節目聊天吧,想想就覺得恐怖,打雷和沈冬帛之間我還是更害怕後者。

晚上的雷暴如期而至,剛開始隻能看見劈裂天空的閃電,藍色的光線像樹根一樣蜿蜒的出現在天空中,帶來世界末日一般的錯覺,天空像一顆巨大的蛋,好像有什麼要破殼而出,一次又一次的掙紮在縫隙裏。

我內心很恐懼這種場麵,可還是忍不住去窺視,我把這種行為理解為和小孩子打針一樣,明明很害怕針刺進皮肉的一瞬間,可還是非要看著它刺進來,隻有這樣才會覺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