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理智的人,阮霓嬙對伊沉說:“伊沉,你需要的是露水情緣,而我需要的能讓我真正遷就妥協的人,你隨隨便便就能找到這樣的人,而我窮盡一生恐怕也隻能孤身一人,不要為了我浪費時間。”
聽阮霓嬙說完以後伊沉表現的很失落,他摸摸自己額頭上的傷說:“真奇怪,我一直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像今天這樣奮不顧身的去救一個人還是頭一次,說不定我是真喜歡你,在我心目中你和別人不一樣。”
“一不一樣都要這樣了,我去睡覺了。”阮霓嬙站起來拍拍伊沉的肩膀,自己則打了個哈欠往屋裏走。
心裏的感覺很複雜,並不是因為一個男人的表白,隻是想到了不該想的事情,對於感情太過理智,明知道還愛卻邁不出那一步,這樣不會受傷,可誰知道是好是壞呢?
這一夜過得很快,第二天早上阮霓嬙聽到急促的敲門聲,打開門以後看見伊沉一臉急切的表情,她打了個哈欠和伊沉開玩笑:“是地震還是火災?”
“都不是。”伊沉躊躇了很久,臉上的表情換了一百八十個花樣,最後才開口說:“霓嬙,我仔細想了一個晚上,我們結婚吧,嫁給我。”
阮霓嬙打哈欠的手堪堪停在了原地,她腦子飛快的旋轉,算著這個月到底是什麼日子,自己總是在早晨被求婚,反應過來後她放下手撓了撓頭,心裏琢磨著怎麼和伊沉把話說明白,怎麼說這也是個不小的驚嚇。
看到阮霓嬙沒有反應,伊沉又重複了一遍說:“霓嬙,嫁給我吧,我想我可以一直遷就你,因為我第一次對一個人有了動心的感覺。”
話說到這就更嚇人了,為了防止伊沉再說出什麼更嚇人的話,阮霓嬙馬上打住他問:“你確定你睡醒了?”
受到質疑後伊沉很激動,搭配手舞足蹈的誇張肢體語言為自己解釋,“我當然睡醒了,我壓根昨晚就沒睡著。”
這下阮霓嬙就更撓頭了,她繞開伊沉到客廳倒了一杯水喝下去給自己壓壓驚,然後說:“伊沉,我們年級都不小了,你能不能別這樣想一出是一出,我昨天都說得很清楚了,我們根本就不合適。”
伊沉做到阮霓嬙對麵說:“我仔細想了一下你昨天說的話,你說你不可能對我妥協,這個問題很好解決,我向你妥協不就好了。”
阮霓嬙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她無力的扶住額頭,現在很想把這個大導演的頭敲開然後看看裏麵裝的到底是一堆什麼廢物,她覺得這個問題很難開口但必須要說,阮霓嬙說:“伊沉,關鍵問題是我不喜歡你,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是普通的朋友。”
“這我還真想象到。”伊沉看起來有些犯難,隨後又馬上說:“不過也沒關係,相處久了你總會喜歡我的。”
“算了吧。”阮霓嬙抓起自己放在旁邊的包就要離開,她拎著自己的鞋子對伊沉說:“我把今天早上的事理解為你昨天被砸到了腦袋,你還是想好了再和我說吧。”
出門以後阮霓嬙穿上鞋子往家走,兩家離得確實不遠,步行也就十幾分鍾。回到家以後阮霓嬙破天荒的發現冉韶雪竟然係著圍裙在廚房裏做飯,這就好比是一隻恐龍在家裏生了蛋,要知道一般這個時候冉韶雪剛剛睡覺。
看到阮霓嬙回來以後冉韶雪擦擦手對她說:“吃早飯了麼,沒吃一起吃。”
阮霓嬙點點頭,覺得這個早晨發生的怪事太多。三天之內自己無緣無故被求了兩次婚,還都是在早晨,雖說早上起來大家的頭腦可能都不清醒但這麼開玩笑也不太好吧,阮霓嬙狠狠在底下掐了自己一把,痛得她叫出聲來。
冉韶雪把飯端上來看到她一臉痛苦的表情就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阮霓嬙抓起一片麵包塞進嘴裏,嚼了一會兒問冉韶雪:“你怎麼不去睡覺?”
冉韶雪用平常的口氣回答說:“昨天你走了以後我去看了個心理醫生順便開了點藥回來,昨晚睡得還不錯。”
阮霓嬙手裏麵包掉在了桌子上,她又開始懷疑這個世界錯亂了,“你去看心理醫生了?”
“對啊。”冉韶雪說:“我都失眠這麼多年了,去看個心理醫生還有什麼奇怪的麼,你不也一直讓我去看麼。”
現在阮霓嬙懷疑自己也要去看看心理醫生,或者說身邊的這些人都被外星人抓走了,她伸出手在冉韶雪麵前晃了晃,又掐掐自己的臉,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的以後才問:“你不是一直不願意去麼,怎麼突然自己想通了?”
冉韶雪微笑了一下說:“我就是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以前我總喜歡在幻覺裏看著桓冽,可那天我在醫院裏夢見他對我說讓我好好照顧你,他會等我,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也隻好聽他的了。”
聽到這個故事阮霓嬙打了個激靈說:“大早上好好的講什麼鬼故事。”
不過這樣也好,阮霓嬙覺得至少冉韶雪現在肯去看醫生,不管這個故事是否驚悚,隻要結果是好的就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