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音猛然在腦海中響起,秦和宜睜大眼睛四處張望,雅座的*性很好,有茂密綠植作為隔斷,其他座位的人是瞧不見也看不見,雅座內也隻有他們三個。
“和宜你覺得怎麼樣,我正好有事要回老家一趟,順帶就幫你把事情辦了。”對麵說得口幹舌燥的葉鬆看秦和宜一直撐頭看著窗外,心裏麵有些惱火、有些忐忑,但更多是對自己不能夠償還高利貸、然後被砍手砍腳的恐懼,言語裏麵就帶上了壓抑的火氣。
秦和宜看了他一眼,敷衍的說道:“嗯?”
“你……”葉鬆壓下口中的謾罵,秦和宜有多不喜歡老宅他是知道的,怎麼今天他說了這麼多還是沒有反應。畢竟還要向秦和宜的口袋裏掏錢,葉鬆隻能夠耐著性子繼續磨,給秦和宜女友使了個眼色,繼續努力啊!
秦和宜垂下眼,試探性的在心中問,“你是誰?”
“我是神器九歌鼎。”對方並沒有故弄玄虛,而是直白了當的袒露了身份,“還記得前兩天你在古董店買的那個鼎嗎?”
秦和宜還真記得,也就是兩天前他取預訂的鑽戒時路過b城最大的古玩一條街,街口一家店門口擺放的一隻鼎吸引了他的目光,就算是外行如他也一眼看出那是一隻故意做舊的鼎,店家一開始還獅子大開口要他三十多萬,最後以三百塊成交,他準備買回家鑽孔當花盆用。
那個鼎不是在家裏麵好好放著?秦和宜出門的時候還在門口鞋櫃上看到呢。而且一個鼎成精了,說實話,這讓接受了二十多年唯物主義教育的秦和宜一下子接受不了。
“摸摸你的口袋。”自稱九歌鼎的家夥繼續說道。
秦和宜依言行事,摸到了鑽戒盒子。
“……另一個袋子。”
在口袋內,秦和宜摸到了個一元錢硬幣大小的鼎,就算是縮小了數十倍,但鼎三足兩耳的特征很好分辨。那個縮小了的鼎還在秦和宜的手中跳動了兩下,秦和宜可以確定那是它自己動的,不是自己的錯覺。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秦和宜抿了抿唇,先前平和的麵色瞬間有了變化。抿直的嘴角讓人知曉他的不悅,這讓時時刻刻都關注著他的葉鬆和女友心中一緊,從而言辭更加動人,女友甚至開始動手動腳,舉止間帶上了媚態勾引。
隻不過他們都做給瞎子看了,秦和宜現在全身心都在九歌鼎身上,“我之前的‘夢境’和你有關?”
“那才不是夢。”九歌鼎不容秦和宜質疑他的專業素質,“我不能夠製造幻境,我隻能夠投影過去和未來,給你看的就是你的未來。你要是不信,可以立馬答應那人的要求,然後就等著未來一一上演吧。”
秦和宜抿緊雙唇,“你這麼做的理由?”
九歌鼎說得斬釘截鐵,讓秦和宜心中的懷疑稍去幾分,但依然存疑。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九歌鼎如此作為肯定有原因。
“嘿嘿。”九歌鼎語氣諂媚,要是有臉,肯定是擠眉弄眼、極盡阿諛之能事,“那啥我有點小忙要請你幫下。”
“回去再說。”秦和宜抬頭,這邊的事情應該了結。
在秦和宜失去至親、遠離故鄉的時候,是葉鬆的出現讓他不至於沉悶抑鬱下去,葉鬆性格開朗活潑、特別會來事兒,換言之自說自話的能力特別強,是個自來熟,而秦和宜經曆人生傷痛變得冷漠孤僻,那段時間像是個木頭,除了學習吃飯,對外界毫無興趣。在葉鬆的死纏爛打之下,秦和宜就慢慢默認了這個活潑過頭的朋友。
女友差不多也是這麼來的,主動追求、默默陪伴,讓秦和宜漸漸習慣,久而久之就成了外人眼中的一對,就連秦和宜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們算是秦和宜人生中最重要的幾個人之一,而現在,未來告訴他,這兩個人合夥欺騙自己、坑害自己,更甚至侮辱他的先輩靈位,種種相加,讓秦和宜憤怒的同時也失望透頂。
頗有些心力交瘁的秦和宜直直地看向葉鬆,“你又賭了?”